沈南星從小跟著外公學習中醫,水平算是不錯的,但她同時也對西醫很好奇,中醫她有基礎以後也可以自學可以拜師,西醫就只能去學校學。
這是上輩子一心報考京市醫學院的沈南星的想法。
而對於現在的沈南星來說,她會中醫,水平多高只有她自己知道,別人也都知道她從小跟著外公學醫,並且這麼多年其實一直沒斷,一般人對中醫那個體系都了解不透徹,含糊著說就行了,沒人會深究。
但她的西醫水平,可就沒辦法解釋了。
重生前的她,可不僅僅只會中醫。
否則她頂多在國內成名,在國際上是得不到認可的。
她之所以成為享譽世界的天醫聖手,就是因為她在現代醫學上的水平同樣萬中無一,如此才能把中醫和現代醫學更好地結合起來,取得不可思議的成就。
她的中醫水平就不必說了,只說她從前的外科水平,放到如今這個年代的現代醫學領域,也就是人們慣稱的西醫領域,同樣也是絕對超前的。
中醫怎麼學的別人摸不透,好歹有跡可循,但西醫,尤其是外科想要達到高超的水平,除了自身悟性之外,還必須要經過長期大量的練習、手術台上的實操,這是誰都越不過去的。
曾經她在港島黑診所打了十來年的工,練就一身本事,可現在的她完全沒有這方面的任何經歷經驗。
一個從沒接觸過外科的農村女學生,一夜之間成為外科聖手?
別逗了。
所以這個大學,沈南星是非上不可。只是不必捨近求遠地非要去京市醫學院。
也且容林秀秀再享受幾個月的天之驕子生活。
翻著書本,沈南星不由得嘆息,自己竟然還要再參加一次高考。
數理化這些不難,看看就撿起來了。
最難的是語文和政治,尤其是政治,雖然那些勢力已經被打倒,輿論環境卻並沒有變得寬鬆。
政治屬於是她可以不用考高分,但一定不能出錯的科目。一旦出錯,被人覺得政治傾向之類的有問題,那完了,其他科目考再好,也別想被錄取。
偏偏這年代,想找點考試資料或者試題集等等的練習,也沒處找去。
她是真記不住這些題要怎麼回答才不出錯,畢竟這時候的政治理念,和她重生之前的,天壤之別。
沈南星哭笑不得。
本來還不想去學校上學的,這樣看來,還非去不可了。
去了學校,至少能聽聽老師怎麼講的,能看其他同學怎麼答的,學一學……
次日,一大早的,沈南星起來還沒洗漱呢,就又去給談禮檢查。
一切正常。
他現在的情況就是,身體機能一切正常,但意識卻好像被一個無形的膜給困住了,意識指揮不了身體。
只要把這層膜給戳破,讓意識出來,控制身體,他就會醒了。
但這膜只是比喻,是無形存在的東西,她的針是有形的,扎不到膜,她的氣則是無形的,也只能起到輔助作用。
她在不斷調動他自己身體的氣機,在他的氣機和意識都強大起來之後,突破膜控制,可能就只是一瞬間的事。
急也急不來。
但她相信他的意志力。
沒她干預,他可能會在幾年後才醒,有她干預,至少能縮短九成的時間。
或許這周,或許下個月,最遲也不會超過三個月。
在她7月底高考之前,他一定會醒,也必須醒!
撩開帘子,堂屋的煤爐子上鋁水壺裡一壺熱水呢,倒在底下因著大朵牡丹的搪瓷盆里,再兌點涼水,拿了自己的和談禮的毛巾一起丟進去。
等她用熱毛巾擦完臉,又用熱毛巾給談禮擦擦臉、脖子、手,一邊擦還一邊給他解說。
因為他現在意識醒著,能夠聽到,但他感受不到身體在做什麼,她給他擦洗,他自然也是感受不到的,所以才需要她的解說。
解說,讓他隨著她的語言感知自己的身體,也是促醒的一部分。
「奶說你已經一個月沒洗澡了,這兩天太陽不好,又降溫,倒春寒,再過幾天吧,等溫度上來,太陽也好了,就給你洗個澡。」沈南星說。
上輩子嫁過來,她也並沒有矯情什麼,從小干慣了各種活,冬天還要打水給沈奶奶韓金花洗腳,如果不是嫌棄浪費柴火,韓金花能天天叫她洗腳,因為她跟外公學中醫,會按摩,叫她給洗腳,再給按按,要多舒服就有多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