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
談家明真是累了,「你別管了行不行?村裡頭都傳開了,說是你把梨子家的事說給林秀秀,才把梨子她大姐和穆國強給招惹來鬧事的,媽你到底想幹啥?不想叫我跟梨子結婚,那你一開始就別同意,同意了又弄這些亂七八糟的事,現在外頭多少人笑話我,笑話咱們家。」
欒秋霞:「……」
談老太也從屋裡走出來:「秋霞啊,咱們娘倆處這麼多年都沒紅過臉,你要是認我這個當娘的,我就說你幾句。」
欒秋霞被兒子的話給戳得差點兒站不住,這會兒聽到談老太這麼說,她更是無地自容:「娘你說啥,你把他爹拉扯大,給我們結婚,還把這一窩子娃都拉扯大,我要不認你這當娘的,我良心都被狗吃了。娘你說,你說……」
談老太:「秋霞你平常處事都沒啥可挑揀的,就是這兩年為著給幾個兒子娶媳婦的事,鬧得你都失了本心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從大勝的婚事,到明子跟秋梨的事,你辦的像話不像話。」
欒秋霞一張臉通紅:「我就是,想叫他們都結婚成家,咱家條件也不差,一個個二十多了還打光棍,人家都笑話咱……」
談老太:「別的啥事都能急,就結婚這事兒急不來,現在大勝跟雪梅結婚了,我瞅著雪梅結婚後也還行,既然都分家了,那就分徹底,以後你也別給大勝雪梅當家。明子這兒,明子跟秋梨的事你以後也別管了,只當是給明子已經分出去了。他啥時候要跟梨子結婚,叫你幫著操持了你再幫著操持,不叫你幫你就樂得清閒。」
欒秋霞還想說啥,但終究還是沉默點頭。
談老太:「包括老四結婚也是,老四更是個有主意的,等他回來你好好問問他,結婚的事情咋辦,他讓咋辦你就咋辦。至於悅悅和家耀都還小,叫他們好好上學,誰提啥話都別接。你說行不行?」
「……行。」
談老太嘆了口氣:「娃們沒本事,你當爹媽的得多操點心,咱家娃都有本事,你以後就只管享福,人家叫你管的你管,不叫你管你就別管。管了還落埋怨,你說是不是?」
欒秋霞哭著點頭。
談家明總算也是鬆了口氣,又問道:「三禮還沒回來?他說去給你買炒涼粉,到了街上就跟我們分開了,這都多長時間了。」
正說著呢,談小禮已經飛快地跑進來:「涼粉我買的生的回來咱自己涼拌也行炒也行,又瞅見有賣油炸糕的,還有這是供銷社新上的麵包,裡面還有夾心,是豐州市麵包廠出的新產品,裡頭那個夾心叫奶油,說是跟人家華僑商店賣的那種奶油蛋糕上的奶油一樣的,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談老太把涼粉拿廚房裡隔著盆子用水給湃著,天氣熱,容易變味兒。
談小禮已經把麵包外面的包裝紙撕開,欒秋霞擺擺手說不吃,談小禮叫她拿回去給悅悅吃,她也就拿著了。
談家明對這不感興趣:「奶,我去上班了。」
沈南星拿著麵包嘗一口,饅頭吃久了,偶爾吃一下這種老麵包,也挺好吃的。
麵包外面一層焦黃的皮,聞起來特別香,但裡面夾的奶油並不好吃,太甜膩了。
眼看差不多快到中午了,欒秋霞也起身要走,外頭春花娘卻是三步並作兩步地往這兒跑。
「小南,小南,不得了啦,那金元寶帶人砸上你爺奶家了,說要把你顯宗哥另一條胳膊也打斷,還要叫你二嬸去坐牢。」
春花娘的聲音啥時候都帶著一股子的幸災樂禍。
「咋了?」沈南星很捧場地問。
春花娘氣喘吁吁地進來,拿起桌上的水就先灌一口才說:「金元寶說你二嬸把柳柳打流產了!把他們金家的金孫給打沒了!」
沈南星挑眉,有些驚訝。
春花娘:「你二嬸這會兒可是要被嚇死了,那金元寶叫人把你顯宗哥拖出來,非要把剩下那個手也給打斷。你二嬸哭著喊著求饒,你奶也攔著不叫打,給你二嬸扇了幾個耳光,說叫她給金家跟柳柳道歉,再給柳柳賠點營養費,說金元寶和柳柳都年輕,以後肯定再懷上幾個也不難。」
沈南星點點頭,若有所思。
春花娘卻是又興奮地說:「金元寶不干!你知道為啥不?他說人家大夫檢查過了,說柳柳是被打流產的,傷到子宮了,以後恐怕都不能再懷孕!」
談老太也很是驚訝:「這麼嚴重?」
春花娘點頭,又小聲說:「我聽說啊,金家昨天晚上就在吵架,摔盤子摔碗的,金元寶也不知道發啥瘋,屋裡東西都給摔了個遍!有人說可能就是因為柳柳流產了,畢竟金元寶原先那病,也不知道到底治好了沒有,他這媳婦懷孕也不容易,現在流產了還不一定能不能再懷上。」
春花娘又說:「也有人說,金元寶那玩意兒壓根兒就站不起來,柳柳還不知道是咋懷孕的,金元寶怕是當了烏龜王八。那柳柳流產,還不一定是誰幹的呢。現在反正是訛到你二嬸頭上,那金元寶在三禮面前乖得跟孫子似的,去找你二嬸麻煩那可是威風的很,一院子東西都給砸了個稀巴爛……也不知道你顯宗哥另一隻手保住沒保住。」
沈南星:「……」
別人不知道,她是知道的,金元寶肯定沒有生育能力,也沒有性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