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婉想明白了,道:「不用我去找。這個時候,只怕長公主已經知道了。長公主待你阿姐如親女,必不會袖手旁觀。只要她出手,晨兒就無事了。」她拉住女兒發涼的手,輕聲道:「你這一趟回來必是累了,快去歇著吧。此事我會告訴你父親,剩下的,你就不用操心了。」
甄惠心中大定,聽話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長公主府。
秋蘭在長公主的房外輕聲求見。
一隻纖柔白皙的手從帳里探出,緩緩掀開了床幔,仔細聽了聽,輕輕對躺在里側的人道:「殿下,殿下。」
顧漪瀾未睜開眼,伸手攬過未著寸縷的美人,嗓音暗啞,「怎麼還未睡?本宮沒讓你累著?」
美人紅了臉,嬌羞柔弱的道:「殿下……秋蘭在外面吶。聽著,是有事要稟。」
顧漪瀾睜開了眼睛,道:「讓她進來。」
美人起身穿上單衣,拿過枕頭讓顧漪瀾靠好。然後圍好床幔,讓秋蘭進來了。
秋蘭走至床前,垂首道:「殿下,有瑞王的消息。」
顧漪瀾眉頭一皺,道:「可是病的很重?」
秋蘭想了下,瑞王這事明兒一早就會滿城皆知,沒什麼不可讓旁人聽的。她便沒有在意那美人,將事情原原本本的稟明,一個細節都沒有遺漏。
顧漪瀾越聽越氣,也不管自己沒穿衣裳,猛的坐了起來,心口一疼,差點又暈過去。幸好她記得小阿笙說的,不生氣,不生氣。什麼不生氣,氣死得了!她直接將枕頭摔了出去。
秋蘭跪下,一聲不敢吱。
美人趕緊上前,柔聲道:「殿下莫動氣。殿下……」
「出去。」
美人登時就紅了眼圈,哽咽著道:「殿下,奴是擔心殿下,奴……」
「出去!」
美人不敢再說一個字,撿起地上的衣裳,麻溜的走了。
顧漪瀾緩了緩,把被子往上拉了拉,道:「你讓人去御察司守著,若是辛禾去往宮裡,即刻回稟。」
秋蘭應下,退了出去。
「這個小兔崽子,真是被迷了心竅!」
顧漪瀾目露寒光,這個宋雪,留不得了。
忠義侯府。
康氏伏在宋高的身上,哭天搶地的哀嚎著:「我的兒呀!這是怎麼弄的!是誰?是哪個不得好死的乾的?」
宋括皺眉喝道:「好了!你就不要在這攪亂了,快讓大夫給高兒診治!」
康氏從未被宋括這般對待過,嚇了一跳。康氏陪嫁的嬤嬤趕緊將人攙撫出了屋子。
宋括也出來了,抓著金鵬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何人傷的高兒?」
金鵬一路送人回來,此時滿頭大汗。他已經打聽清楚了經過,也看到了宋高的傷勢,心知這人怕是不行了。一想到宋高這個做弟弟的竟要強/奸親姐,他心中就直犯噁心。宋高做出如此有違人倫的禽獸之舉,真是死有餘辜。可宋侯該如何是好呀,這讓宋侯今後如何在京中行走?自己可還要靠著宋侯呀。
金鵬將打聽到的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
宋括大驚失色,怒罵:「這個畜生,竟做出如此醜事,不如死了!」
康氏一聽,如母獸般撲了過來,滿臉扭曲的喊道:「你怎可如此咒自己的兒子!都是那個賤貨!那個千人騎萬人睡的婊子勾引的高兒!還有那個天殺的瑞王!都是她們的錯!高兒何其無辜,受了這麼重的傷。我可憐的兒呀!」
宋括被氣到臉色發紫,厲聲道:「慈母多敗兒,你到如今還偏幫著這個孽障!」
「孽障!我懷胎十月,整整一日才好不容易生下的兒子,你竟說是孽障!」
嬤嬤趕緊勸道:「夫人,此時救二公子才是最緊要的。那大夫也不知成不成,還是要快請名醫來呀。」
康氏被喚回了些理智,忙道:「快,拿上侯府的帖子,去宮裡請太醫!」
宋括吼道:「不許去!此等醜事,你還覺得不夠丟人,還要去宮裡請太醫!」
康氏渾身直抖,咬著後牙槽道:「你若是不讓人去請太醫,我就撞死在這。我的父兄絕不會放過你!」
宋括立時沒了氣焰,惡狠狠的看了康氏一眼,甩袖走了。到了院口,正遇到宋聰。
宋聰躬身道:「父親。」
宋括只看了他一眼,帶著金鵬走遠了。
宋聰的小廝道:「大公子,要不要進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