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這。。。。」連春和都有些懵。
「都收下吧。」安然道。
除了這些藥材,還送了一張調理宮寒的方子,安然遞給春和道:「安排人每天按照這方子燉了給我送過來吧。」
「是。」
春和喚來兩個小丫鬟,一個叫春杏,一個叫夏荷,都是十三四歲的年紀,是春和這些日子提拔上來的二等丫鬟,別看她們小,行事卻很穩重。
「這是格格每天都要喝的補藥,你們兩個負責,精細些,熬藥時藥爐子旁不許沒人,要不然有什麼事拿你們兩個是問,聽到沒有?」
「聽到了!」領到如此重任,辦好了說不定就能在主子面前露臉,一向沉穩兩個小丫頭都不由地有幾分興奮,在春和面前保證絕對不會出差錯。
春和交代完,扶著安然進屋,小聲問:「阿哥爺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早晚的事。」安然了解胤禛的想法:「這些補藥我需要吃半年才能調理好身子,嫡福晉一個月後就要嫁過來了,待我調理好身子,說不定福晉已經有了嫡子,我自然就可以受孕。」
這人,對自己倒挺有信心。
不過,想來胤禛應該也是期盼他倆的孩子吧,要不然也不會這麼急吼吼的就讓她調理。
只可惜要讓他失望了,安然必須確保福晉生下嫡子後才會懷孕,除非中途有什麼變故。
嗯。。。胤禛其他的格格是什麼時候進府來著?應該最晚也得等到大婚半年後吧,要不然豈不是會打福晉的臉?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許多事情不是安然想如何就如何的。
二月的風似乎隨著滿府的喜慶漸漸溫暖起來,待安然繡完賀禮準備和春和一起給自己做幾套春裝時,終於迎來了胤禛大喜的日子。
倚梅苑離前院近的很,一大早在屋裡就能聽見外頭的喧鬧,安然也不敢再睡懶覺,換上新衣盤好頭髮,還化了淡妝,雖然她不能出現在人前,但該有的態度還是要有的。
前院吹吹打打的,安然坐在院子裡頭伸的跟只鵝似的,雖然啥也看不見吧,但聽聲音都能聽的津津有味。
春和已經十分確定安然並不是強顏歡笑了,沖她翻了個白眼嗔道:「格格心也太大了。」
安然起身,在院子裡繞來繞去,像個瓜田裡上躥下跳的猹,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道:「我還沒見過皇子成親是什麼樣子呢。」
語氣頗為遺憾。
尤其這可是未來的雍正帝和傳說中的孝敬憲皇后,安然若能在現場,怕不是要寫一篇長長的觀後感,到時候覆印成冊,原稿帶進棺材裡,也能讓後世的子孫們知道當年的盛況。
可惜可惜,她連院子都不能出。
安然聽了一天的熱鬧,直到黃昏,太陽落山,她才進了屋坐在榻上杵著臉發呆。
唉,不得不承認,心裡還是有那麼一點酸澀的,畢竟胤禛是她第一個男人,而她也算是胤禛第一個女人。
胤禛能有無數個女人,她卻只能有他一個男人。
「真不公平啊。。。」安然喃喃道,看著擺放整齊的大紅軟枕,有些刺目,因為她這輩子大概都穿不了這種正紅。
深夜,春和悄悄進了內室,見安然披了件衣裳趴在棋盤上睡著了,無奈嘆了口氣,輕輕喚醒安然道:「格格,去床上睡吧,夜裡涼,您趴在這會著涼的。」
「嗯。。。」安然睡得迷迷糊糊的,臉上還有棋子墊紅的印記,就著春和的手站了起來,半睜著眼睛往裡走,嘴裡嘀咕道:「上床睡,上床睡。」
春和替她細細掖了被角,見安然睡得沉,難得嘀咕了兩句:「奴婢還以為格格真的不在乎呢,誰知自己和自己下了一晚上的棋,也不知在和誰較勁。」
回應她的是安然沉穩的呼吸聲。
第二天一早,安然起的很早,今兒是福晉嫁過來的第一天,她作為一個格格,是要去給主母敬茶的,只有主母喝了這茶,才算是正式有了名分。
「都準備好了嗎?」安然又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不過於張揚卻也不畏手畏腳,新衣服不是艷色,但看著也喜慶。
春和捧著一個托盤,上面用紅帕子蓋的嚴嚴實實:「都準備好了。」
「那走吧。」
安然穩穩地踩著花盆底鞋,頂著微亮的天前往正院。
來的有些早,正院還沒有掌燈,倒是奴才丫鬟們都已經起來,在院子裡各司其職,卻不露一絲聲音。
這些丫鬟應該都是福晉帶來的陪嫁,果然是受過專業訓練。
主院門口站了兩個守門的太監,安然上前道:「兩位公公,我是倚梅苑的安格格,特意來給福晉請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