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好丈夫,好父親,胤禛喜歡顧家的人,他看向蘇培盛,抬了抬下巴:「給他一百兩。」
王卓趕緊退後一步道:「這位爺聽錯了,小生說的是五十兩。」
「五十兩?」胤禛淡淡道:「多得五十兩不好嗎?」
王卓搖搖頭,笑道:「小生從小就知道,貪得無厭,必有災殃。」
就像他的父親,好賭濫賭,最後死在賭場。
「四哥,要回府嗎?」
九阿哥聲音比人先到。
胤禛吩咐人把馬車趕來,揚聲道:「回府!」
一群人呼啦啦地跟在兩人身後走了。
王卓:。。。。
王卓又一次愣在原地,手裡還拎著那盞琉璃燈。
他。。。他是說錯話了嗎?連五十兩都不給他了?
「快跟上!」郭必懷本來覺得這小子挺聰明的,現在這會,又覺得他傻了。
「哦哦。」王卓提著琉璃燈趕緊跟上,也沒敢問去哪,周圍烏泱泱一群人,他隨便跟著就上了一輛馬車。
馬車裡,安然打了個哈欠,感覺有些昏昏欲睡,胤禛攬著她,試了試她的額頭,又將毯子裹緊了些,問聲道:「靠在爺身上睡會兒吧,待會從後門進,直接送你到倚梅苑,然後爺就回前院了。」
本來今日該去福晉那兒的,但九十在前院,他不看著不放心。
「好。」
安然靠著胤禛,本來只是想著眯一會兒,誰曾想,竟然真的睡著了。
到了四阿哥府,隊伍分成兩隊,胤禛帶著安然從後門進,九十被蘇培盛帶著去了前院。
胤禛將睡著的安然包好,這才將她抱著下了馬車,屋裡已經點了炭火,暖烘烘的,春和早一步下了馬車,已經動作飛快地鋪好了床。
胤禛將安然輕輕放下,把她身上的毯子拿了,吩咐春和:「守著你家格格,剛從外頭回來,小心夜裡受涼發燒。」
「是。」春和趕緊應下。
胤禛這才踏著月色回了前院。
宜蘭院內,小李公公傳來消息,因今晚九阿哥十阿哥在前院睡,四爺便也在前院安置了。
得到消息的吳嬤嬤鬆了口氣,轉身進屋,就見烏拉那拉氏還沒睡,正坐在桌邊抄寫佛經。
「福晉,睡吧,主子爺在前院陪著九阿哥十阿哥呢。」她道。
烏拉那拉氏問:「確定是陪著九阿哥十阿哥?」
吳嬤嬤道:「是呢,說是路上偶然遇見的,主子爺不放心,就帶了回來睡。」
「那咱們便睡吧。」她合上經書,鬆了頭髮,躺在床上問吳嬤嬤:「嬤嬤,那個叫小順子的,怎麼樣了?」
吳嬤嬤給烏拉那拉氏理被子的手一頓:「說是沒什麼親人兄弟姐妹了,怕是不好下手。」
「人都是有缺點的。」烏拉那拉氏閉上眼睛,聲音淡淡:「讓小福子這兩天把事情辦妥,要不然,就換人。」
「是。」吳嬤嬤拍著烏拉那拉氏,就像小時候一樣:「天兒不早了,福晉睡吧。」
元宵過後,胤禛便結束了年假,前朝事忙,一連半個月,安然也只見過他幾面,而她自己,也不再清閒,因為,福晉出月子了,派人來說明日恢復請安,還要參加弘暉的滿月宴。
因洗三隻請了福晉的娘家人,並沒有大辦,這滿月酒府上便準備大辦一場,到底是嫡子,還是個身體康健的,若是不辦,怕是被人背後嘀咕。
已經二月,似乎有了春的氣息,昨夜剛下的那一場春雨,帶走了冬日的冷寂,送來了春風的和煦。
安然路過小花園時,見樹枝上隱隱出了綠芽,零星有幾朵迎春花開放,她湊近瞧了瞧,沒什麼花香,卻莫名讓人看了心生歡喜。
「主子,小心腳下。」扶著安然的春和提醒道:「剛下了雨,路面濕答答的,主子別再踩了這些泥污,髒了不說,還容易打滑。」
「知道了。」安然是個聽勸的人,也不再逗留,抱著手爐來到宜蘭院。
依舊是小丫鬟引著進了偏殿,屋裡暖融融的,中間擺放的熏爐里香氣裊裊,安然輕輕嗅了嗅,都是尋常的香料,於孕婦無礙。
她剛要尋位置坐下,就見屋裡已經有了兩人,都是生面孔,身段窈窕,容色出眾。
見有人進來,兩人趕緊起身,目光在安然隆起的肚子上划過,眼底閃過瞭然,對著安然盈盈一拜,嬌聲道:「綠綺/紫煙,見過安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