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保神觀里的事,我知道裡頭肯定還有別的事,比如那個師,什麼?付高越都同我說了,說他原是杭州通判的幼子,若是如此配你倒也是門當戶對,如今杭州通判是我姑姑的兒子。」
當日在保神觀,付高越攆上了她,非要說彼此有什麼誤會,盛婼本不想跟著張小娘子,便拉著付高越去了州橋。
正是此舉,才叫她躲過了保神觀的事,盛婼聞說保神觀出事,本要去尋付清秋,卻被付高越攔下。
「你攔我作甚,我告訴你,我表兄可是武將,我是學過武的!」回想當日,盛婼那時盛氣凌人,一心要回保神觀。
付高越半哄半勸,「我自然曉得廣威將軍的厲害,可萬一那賊人人多勢眾傷著你了如何辦,我如何向何御史交代?」
盛婼哼聲,心知付高越說得在理,畢竟她要是死了,張小娘子和盛嬋必然得意,必不會遂了她們的願。
「知道了,何須你交代,我回去就是了。」盛婼甩手離開,紅菱匆匆賠禮。
付清秋聽盛婼提起付高越,便將師無涯的事繞了過去,她不想再提,也不願去想。
「原來二哥哥那日是去尋你了,你們莫不是背著我——」
付清秋狡黠一笑,盛婼慌亂地去捂她的嘴。
紅菱與雲露偷笑,綠柳雖想笑,卻又怕盛婼介意,只輕揚嘴角。
......
青山寺內小僧在寺前等候今日上山的達官貴人,一高一矮的兩小和尚候在寺前,瞧著楓林幽靜,似已無人。
「走罷,沒人再來了。」高和尚說。
矮和尚蹦起來,「瞧著是沒人了,國公夫人設宴,苦得我們守門。」
聽他抱怨,高和尚敲打他,「莫要胡言亂語,當心將你攆出去。」
矮和尚癟癟嘴,二人正要回大殿,卻聽一陣枯枝碎葉聲,循聲回頭。
只見兩位年輕娘子並三個女使款款而來,高和尚半眯著眼笑,端的是高僧姿態,矮和尚隨之躬身。
「小師父,帶我們去客堂歇歇,她近來病了身子不好。」盛婼挽著付清秋,付清秋抿唇輕笑。
高和尚略微打量了付清秋,確如盛婼所言,身輕氣浮。
「元智,可還有多的客堂?」
元智為難道:「今日國公夫人設宴,寮房多已有人住了,幾個娘子住一間都是有的,就連方丈都騰出禪房了,哪還有多的客堂。」
盛婼道:「我們便是應邀來的,只是能否單騰一間來,她若是同別人住,少不得要讓別人過了病氣,到那時可不好,萬一怪罪下來,可不好說。」
青山寺原是一座廢寺,早些年王國公來此,見此地荒涼,卻又正值深秋,入目即是滿山楓林,可與春日芳菲相比。
遂將其重新修繕,每年由國公府供其香火。
文人士大夫聞說此盛景,紛紛來往,故而青山寺多文人墨客,亦有備考的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