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還得擇個吉日才行。」
「什麼事還得擇吉日去辦?」
這清朗的一聲引得屋內之人都往外看去。
卻見辛黎隨著傅榮華一同走了進來。
她是來給安氏拜禮的。
辛黎與安氏算不得熟悉,只是小時候隨著母親見過幾面。
她今日是帶著辛府的任務來的,阿笙既然是安氏膝下養大的,有些話便得與安氏談。
阿笙見此,朝安氏與裴老夫人低了低身子,便想先行離去。
卻見辛黎罷了罷手。
「我這人不講究那麼多,不用避開。」
辛黎識不得裴老夫人,但長輩在前,還是規矩地見了見禮。
傅榮華這才向安氏道,這是辛府的三娘。
得聞辛府二字,安氏的神色略微一滯,但片刻後又恢復如常。
辛黎見此,勾了勾唇,這老太太當真是見過那箱中東西了。
「不知三娘有何事?」
辛黎端起了嬌媚的笑,歡聲道:「自然是喜事。」
「我是替我家大哥來與您聊一聊二姑娘的親事。」
聞此,阿笙猛地抬頭看向辛黎,一臉的莫名。
今日到底是怎麼了,一場風華宴自己就成了香饃饃?
就連一旁的傅榮華也略微詫異地看著辛黎。
辛黎的性子她是知曉的。
她喜歡招花弄草,對於夫人們後宅的那些東西只覺迂腐。
今日怎得會忽然來提阿笙的親事?
安氏掃了一眼阿笙,顯然她對於辛黎這舉動也頗為不解。
她收斂了神色,卻並未回辛黎這話,而是道了別的。
「倒是許久未見你母親,她身體可好?」
聽安氏提起母親,辛黎點頭笑道:「勞老夫人記掛,母親身體尚好。」
辛黎還想繼續剛才的話題,卻又聽安氏提到與母親從前的舊事。
三兩句便與裴老夫人聊起了從前,硬是讓她插不進一句嘴。
安氏就仿佛並未聽過辛黎那句提親的話那般。
辛黎此時看懂,安氏這是顧及著她的顏面,並未明著拒絕。
阿笙原本還有些擔憂,但看著安氏讓辛黎硬是一句話也插不上,心中也是不由佩服。
安氏與裴老夫人聊了許久,卻一副此時才想起辛黎還在這裡的模樣。
忙喚傅榮華將人帶去戲台那邊看看熱鬧,莫要在屋內悶著。
辛黎那準備了一肚子的話,生生全都堵在了嘴邊。
她自然不肯就這麼罷休,還是硬著頭皮道:「老太太,二姑娘可到年紀了,你可不能就這麼拘著她啊。」
她這話一出,安氏與裴老夫人都不再出聲了。
安氏的顏面是給到位了,但辛黎卻自己要把這顏面往地上摔。
安氏清冷著眼看著辛黎,緩聲道:「這丫頭當年荒唐,受了皇帝的罰,五年內不准議親。」
「黎丫頭這話是你兄長準備抗旨不遵麼?」
辛黎一臉錯愕,這件事她怎麼沒聽過?
此時屋外,嬤嬤看了看一臉焦急的辛弘文,而後垂首往屋內道。
「辛府大公子來尋。」
辛弘文剛從席間出來便聽聞辛黎留話要與安氏談阿笙的親事,他當即就趕了過來。
他此前與竇二姑娘毫無交集,哪有人一來就直接上門提親的?
定然是小姑姑誤會了父親的意思。
他這小姑姑自小就不遵規矩,只怕衝突了竇家老夫人。
眼下他剛走到這屋門外,嬤嬤還未來得及通報,便聽到屋內安氏清冷的聲音。
辛弘文心下一沉,自己還是來晚了,辛黎已然將人得罪了。
他當即在屋外躬身拱手,而後朗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