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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承禮司的人給孤召來。」

秋息一夜乘風起,這微暖的氣候轉過北面的山脈,到了陳國便帶上了寒氣。

驟雨過後,街道上的行人都穿上了略厚的袍子。秋詞園內,嬤嬤吩咐著人趕緊將姑娘的厚衣裳整理出來,莫要將人凍著了。

屋內,茶爐燃得正旺,阿笙臨窗而坐,垂眼看著一本名為《問天集》的文典,這本書便是文史大士商博的論著。

商博此人甚為傳奇,早年曾遊走多國,並在三國任宰相之位,此次歐陽氏開堂,所講內容便是商大士的論著《問天集》。商博年輕之時曾為千人講學,這也造就了如今不少文士都自許為商大士的徒子徒孫,但正經得他收徒,並留在身邊教習的也就只有當年的裴鈺。

雖說央國大皇子也曾為商博學生,但邱氏此子在學識之上無任何建樹,因而時人在提起商大士時,幾乎都忽略此子。

也因商博著書不少,他對於當下年輕一輩文士的影響不可忽略。因此,歐陽氏開堂廣宣商大士的《問天集》這件事本身便足以引得眾人的矚目。

靜嚴對於商博的評價頗高,因此商大士的許多論著她都有讀過,也包括這一本。

這本《問天集》中商大士以逍遙為題論有無之形,頗為玄妙。可越是玄妙之物,不同的人來看便有不同的結論,眾口本就難調,歐陽氏敢就此集面向天下人開堂,倒是有些膽量。

茶爐中炭火的聲響將阿笙的思緒拉了回來,嬤嬤的聲音此刻在屋外響起。

「姑娘,張家姑娘來了。」

聞此,阿笙隨即笑著起身相迎。

張苒苒與阿笙是在去寒州的途中結識,張家鐵礦收歸朝廷之後,張苒苒這一脈反倒得到了重視,如今張冉冉藉由與寒州的合作,拿穩了家族的話語權。但因她的生意有一部分見不得光,因此常年在各國遊走,沒個定數。

對於當年阿笙的仗義出手,她至今感恩,得聞阿笙恰巧也來了陳國,隨即推了邀約,來這裡見她。

張苒苒一襲緋色長裙盡顯颯爽利落,如今的她眉眼間不見了從前的怯弱,儘是飛揚的笑意。

「我知你近日甚是忙碌,怎得忽然來了陳國?」

阿笙睇了睇案几上的《問天集》,「來湊一湊東堂的熱鬧。」

見她這般說,張苒苒苦笑道:「那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阿姊這話怎麼說?」

知阿笙疑惑,張苒苒方才道出這場開堂並非如央國傳揚的那般,東堂地處偏遠,至今官道未通,因此陳國本國的文士大多都不會親自前去,將會由王室的筆侍代為轉錄。

聽張苒苒說到這,阿笙微微愣了愣,「那些為天下開堂的豪言壯語豈非玩笑?」

聞此,張苒苒點了點頭,「陳王室十分擅長把控民心,那些話便是從宮裡傳出去的。」

阿笙這才明白陳王室的伎倆。

歐陽氏這所謂的為天下人開堂不過陳王室的噱頭,若連陳國本國的文士都少有人前往,那麼開堂的情況究竟如何,是否當真盛況非常,是否當真受眾人敬仰,便不過是他人口中之詞,由得人隨意杜撰了。

陳國烏雀無論從情報的收集還是民間言論的掌控上,都為陳王室帶來了不小的好處,而散布流言可謂烏雀的拿手好戲。

這大概就是為何陳王室得聞央國文士大量北上,欲與歐陽氏學辯經典之時,會命人阻撓的原因了。

造一個受命於王室的名士,這才是陳王室的根本目的。

「自央國文士北上之後,我聽聞陳王便有取消開堂的想法,昨日你雲生的船剛到,便有急報進了宮。」

「眼下因央國文士抵達,辰國、庸國等國不少人趕著來陳國觀堂,陳王室是騎虎難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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