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書站在大廳向前台詢問盛京延的包廂房號所在位置,她安靜地站著,氣質乾淨溫婉和這裡面的人格格不入。
問到地點去電梯,還被一個紈絝子弟調笑,那人吊兒郎當地對她吹了聲口哨,笑道:「妹妹,跟哥哥一起去六樓啊。」
四周有人揶揄地捂著嘴笑,穿著制服的員工也對那人恭敬微笑。
人人都知道,晝夜CLUB採用會員制度,普通小老百姓能上得了一二層玩,有錢的上三層,再往上便需要會員制才能進入,得消費到一定金額才能上去。
到了六層樓的人,已經算是南潯小有名氣的企業家的家境。
而盛京延在頂層,九樓。
進入電梯,溫書按下樓層,她感覺到四周投來一些鄙夷的目光。
電梯一層一層上升,有個身材略高挑的女人給朋友發語音消息,指桑罵槐般:「我在晝夜呢,今個兒不知道是撞了什麼運了,遇見好幾個大學生。」
「來這種地方還能為什麼,不就是為錢麼,上了頂層,隨便找個房間睡一覺,這可抵得上我們這些打工人掙幾輩子的錢了。」
她略為鄙夷地看著溫書,渾身上下沒什麼牌子貨,一件禮裙的價格也沒過萬,妝淡素雅,溫溫柔柔的,沒想到來這種地方釣凱子。
到了四樓那人出電梯,溫書捏著挎包的手,用力硌在銀鏈上,生疼。
她不想與人做無力的爭辯,但也知道剛剛那女人說的就是這裡的事實,是這兒人的現狀。
頂層套房的那些人權勢極盛,玩的花樣也多,投懷送抱的女人不在少數。
而盛京延竟然也來這裡玩樂。
這麼些年,他婚後沒一點收斂,風流放蕩,對她總是冷淡,不聞不問,經常十天半個月的消失,聯繫不到人。
他是在懲罰溫書,懲罰她讓他娶自己。
強忍著沒掉眼淚,溫書偏過頭去,整理好情緒,等電梯到樓層出門,裝作沒什麼大不了的模樣,裝作不在意的模樣,她從長長的走廊往裡走。
路過撞球廳,走過一間健身房,按照指示牌上的路線,到了盡頭的一間房,她敲了敲門。
門開,她沒注意一下子踉蹌了一下進去,歌聲震天,節奏明快的搖滾樂傳出,各色彩燈紛呈閃耀,映照著舞池內男男女女的臉。
隨著律動搖擺,這些人大都放得開,女人畫著濃艷妝容,手搭著男人肩背,臉上帶笑,柔且媚。
這是一間酒吧。
溫書一進去,就與這熱烈氣氛顯得格格不入,她一手環著肩,另一手抓著自己挎包,有些艱難地繞過那些玩嗨的男女往前走。
藍色紫色的燈縈繞,各種品牌的酒瓶堆在角落,開了一瓶又一瓶,空氣中瀰漫著各種香水和酒精的氣味,溫書皺了皺眉。
音樂聲吵鬧,震得耳膜都嗡嗡作響,場內有人看上她了,端著酒杯前來搭訕,直接上手就要來捉她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