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慎踩在地板上的雨水滑了一下,她抓住那本書往下一扯,掉下來,厚厚的經濟學書籍砸在懷裡,一張照片從裡面飄出來。
背面寫著日期,已經是五年前。
溫書撿起照片,翻開一看,霎時腦海空白一片,耳邊嗡的一聲炸開。
閃電在天際劃開一條弧線,照亮這室內,也照亮照片上的男女。
手機這時震動個不停,溫書伸手去點開,一滴淚砸落在照片上。
盛京延撥回的電話,她點了接聽。
緊攥著五指揪在心口,溫書說不出話來。
一兩秒後,她聽見那邊的聲音,一道嬌美的女聲,
「阿延,你還有糖嘛,我想吃,剛剛的藥太苦了。」
「還有一顆,荔枝味。」他的嗓音一如既往低啞磁性,好聽又溫柔。
擰著的一顆心幾近碎裂,溫書在電話這端無聲流淚。
那邊的聲音還在繼續。
「阿延,你今天不回家,會一直在這兒陪我的對吧?」
「嗯,在這陪你。」
「小貓好可愛,你看這張照片。我以後也想養一隻,美短還是英短,還是暹羅貓,挖礦臉,我們一起養,好不好呀?」
男人輕笑了一聲,對她無限溫柔,「依你。」
「你以後也不會和別的女人一起養貓的對吧?阿延,對不對?」
手指攥緊,溫書閉眼,眼睫濕漉漉一片,她背靠著書架,手指蜷曲得筋脈都跟著疼。
他的回答慢了幾秒,但聲音清晰,他回:「對。」
想到花花,溫書只覺得有個小人拿錘子在她胸口錘,一下一下,疼痛從血管蔓延至全身。
因為蘇橙不喜歡,所以他一大早就派人回來捉走她的貓丟掉。
他憑什麼,能這樣坦然而殘忍。
雨水從窗戶縫隙爬進來,屋外的樹木在風中搖晃,雲很低,晦暗世界仿佛末日。
手指輕輕扣著書架的橫木,溫書繼續聽著那邊的聲音。
不多時,
「啊!」女人尖叫了一聲。
男人頓時擔心起來,「蘇蘇,怎麼,你傷口裂開了?」她嗓音急切,從未那樣關心一個人。
他從來不肯喊他書書,原來是心底早已經住了另一個「蘇蘇」。
溫書另一隻手捏緊那張照片,只覺得自己一定是世界上最可笑的人。
眼淚大滴大滴往下掉,那邊的聲音像詛咒,每一句都在她心尖上拿刀劃,鮮血滴落,痛至淋漓。
…
「喏,你看這是什麼,我給你準備的紅色領帶,我說了你很適合紅色,喜歡嗎?」
「嗯,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