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發上,桌子上處處可見各個品牌的禮物,卡地亞手錶也被毫不在意地扔在桌上。
領帶,鑽扣,各種值錢的奢侈品都隨意擺放。
空氣中有種凜冽的薄荷氣息,像點了香薰,有些熟悉。
小貓不停蹭溫書的腳腕,勾著她喵喵喵地叫。
放下挎包,溫書往裡走,走到主臥,推開門的瞬間聞到了一股血的腥味,混雜著煙味。
主臥漆黑一片,溫書伸手摸燈開關,好不容易摸到,摁了幾下,卻發現開關壞了。
她試探地問了聲:「S先生?請問您在嗎?」
小黃貓在她腳邊舔她,一副要把她往裡勾的樣子。
溫書沒站穩,踉蹌了一下,她進去,想拿手機開燈,卻發現手機在外面的包里。
不得已,她走過床鋪,去拉窗簾。
一點縫隙拉開,日光透了些許灑進來,溫書看見桌子上各色的藥瓶,瓶口開了,藥的苦澀氣息濃重。
還有血的味道揮之不去。
意識到什麼,溫書想把整片窗簾拉起來,剛動了一下,就聽見嘶啞低沉的一聲,「別動。」
緊接著,手腕被一隻有力的手臂拉過去,窗簾重新闔上,溫書撞進他溫熱胸膛,聽見有力的心跳聲。
手蹭到他手臂的傷口,黏膩滑稠,血液滴落。
心跳很快,手微微顫抖,溫書儘量克制著,讓自己冷靜。
她喊了聲:「盛京延。」
伸手想推開他,卻掙不脫,他力氣大得驚人,箍著她在懷裡,一動也不動。
「你清醒點,我們已經離婚了。」溫書冷冷說出這句話,手心冷汗直冒。
小貓在腳邊勾人,喵喵地叫。
兩人都陷在黑暗裡,像夜河裡行駛的帆船,撞上礁石,桅杆折斷,船毀人亡。
溫書能感覺到他的氣息,獨屬於男性的荷爾蒙氣息,他的擁抱帶著偏執,略微病態,像一頭暗中蟄伏的野獸咬住獵物,有種瘋狂。
手腕處的珠鏈硌著她的手,有點疼。抵靠在他堅硬的胸膛上,呼吸牽動肋骨伸縮,熱意傳拂,口中發澀發乾,溫書額角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失控,要衝撞而出,逃離。
溫書低頭,修長脖頸上的蝴蝶紋身在暗處似要躍出,她狠狠地咬他裸露著的手臂,嗓音如浸了冰,冷冷開口:「放開我。」
偏執迷戀般,盛京延抱她更緊,皺眉忍痛,手腕上青筋繃起,被咬出血口也不鬆開。
過了不知多久,溫書無力掙扎,就這麼被他從後面抱著,她適應了點暗處的光線,看到地上散落的藥片和鋒利刀片。
一顆心跳動,一呼一吸間融進這黑色。
「你到底想怎樣?」溫書嗓音很低,聽不出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