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人多,一定會沒事的。」
畢竟離西山展區只剩一個小時的山路了,而且一般來說這種突然的暴雨都是來得急去得也急。
很多年沒見過這種陣勢的雨天,司機額頭冷汗直出,他一邊擦汗一邊緊握方向盤,安慰:「姑娘們,我們現在在西山山脈北部,處於連綿山脈的腹地,一時半會還開不出去,要等段時間,姑娘們你們別急,這雨才剛下,再厲害也厲害不到哪兒去的。」
「嗚嗚,好。」孫蕊怕兮兮地回。
可沒想到,下一瞬間,慘白車燈照亮一塊迎面從山崖上砸落的岩石,而公路旁邊一側的山體隨著水泥往下滾落的不僅有泥土,還有成片施工未清除的灰色岩石。
司機不得已開車往後倒退,車輪濺起飛濺的雨滴,車窗冰冷一片。
手上的珠鏈硌到門窗上一陣疼,孫蕊披上溫書的外套,伸手輕輕抱住了她,用手捂住她的耳朵,「溫小姐,別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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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璧市西山山脈北部景區今晚十八時左右遭遇了百年難得一見的強降雨天氣,持續時間已達三小時,降雨量超過兩百毫米,各個山體均有不同程度滑坡,附近村莊受到波及,有近千人受災,目前政府已經緊急調動官兵前去救援。」
「目前大雨扔在持續,不過較之前雨勢已有所減小,救援扔在持續,讓我們共同為受災地區的人們祈福。」
新聞畫面切到西山山脈的公路上,一輛車牌為南N開頭的白色商務車一晃而過,那輛車身處泥石流和山體滑坡的中心地帶,車身已經被泥石衝撞得變形,車門外凸,一側的車門燃燒熄滅,已經成了鐵鏽的框架。
許頤清剛下夜班,按壓眉心往外走,走到心理諮詢室的門口,敲門準備看看盛京延睡沒。
一敲門就開了,電視裡播放著新聞,雨聲噼里啪啦。
穿著襯衫長褲的男人坐在椅子上,手指銀戒,腕骨上一串黑曜石珠鏈,紋身漆黑,清冷沉鬱。
骨相優越,眉眼英俊,下頜線繃得筆直,他一手抓著保溫杯,指節用力到指骨泛白,他的臉色有點蒼白。
許頤清沒察覺到異樣,開口:「二哥,羅醫生已經為你制定好了治療方案,脫敏療法,要逼你記起之前痛苦的回憶,你受得住嗎?」
眉心深蹙,盛京延死死盯著電視裡的畫面沒出聲。
「二哥,你別不說話,難道你還想像之前那樣電擊治療,你不要命了嗎?」許頤清追問。
皺眉沒回,盛京延站起身,大手一把抓過旁邊椅子上搭著的西裝外套,邁開長腿徑直就往外面走。
保溫杯失去阻攔,掉落在地上,燙水灑了一地。
肩被撞了一下疼,許頤清擔憂,「二哥,你去哪?」
放了病曆本去追他沒追上,只看見那輛越野車的駛離的背影。
黑夜裡霓虹燈不停閃爍,將車轉了個向,駛向冷清的高速,連上藍牙耳機,盛京延的聲音冷沉無比。
「她在災區,立刻聯繫人去救,一定要確保她的安全。」嗓音里有難以察覺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