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們一個一個只及她腰,可可愛愛,又很乖巧聽話,溫書讓他們排隊,一個一個清洗。
洗了兩個之後,小孩的隊伍就分成了兩隊,隊裡的女孩都跑另一邊的水龍頭去了。
溫書聽見聲音,抬頭一看,看見盛京延在那兒,長身玉立,挽起袖子擰開水龍頭,低下頭在耐心地幫自己身前的一個小女娃娃清洗手上的墨。
他低著頭,鬢角碎發很短,輪廓利落,一道斜陽從身後打過來,他在那光影之下,認真的模樣很動人。
怪不得三年級的小女娃娃都喜歡他。
「盛老師,敢來比賽嗎?」溫書這排一排男娃娃,盛京延那邊全是女娃娃。
啞笑了聲,盛京延取下腕骨的黑曜石珠鏈,手臂上的紋身蔓延,沾了水,膚色冷白,好看得如一幅畫。
他閒閒的挑眉,淡淡道:「來啊。」
倆人就開始了幫小孩洗手比賽,比誰洗得快又乾淨。
水流聲不竭,倆人洗得都無比認真,偏偏小孩活潑,指著他們問這兒問那。
「哥哥,你手背上這個畫兒是什麼呀?」一女娃娃仰頭問。
盛京延給她手上打了香皂,輕輕揉搓,他低低回:「紋身,小孩子不能紋的。」
「這樣嗎?可是我看這個圖案像一隻蝴蝶呀,蝴蝶好好看的,我也想畫手上。」女娃娃眼睛大,澄澈無比,說出的話也天真。
「我們老師脖子上好像也有誒。」這邊一穿著小棉襖的男娃娃也驚喜地開口。
他往上跳,帶著一陣水花飛濺,「我看見了,好大一隻蝴蝶。」
「是銀色的。」
「這只是女蝴蝶,那邊哥哥手上的是男蝴蝶,他們是夫妻嗎?」
「那盛老師與溫老師是什麼關係呀?」有小孩天真問。
陽光溫暖,水冰冰的,墨漬沿著石台往下流,偶爾有初春的風吹過,帶來一絲林野間野果的甘甜氣息。
一切靜謐而美好。
溫書抿著唇角沒回答,就聽見盛京延開口,語調漫不經心,平日裡的散漫沒走,說的話讓人忍不住心動。
他彎腰伸手輕輕彈了下身旁小娃娃的額頭,嗓音冷倦,「我和溫老師是可以有小孩兒的關係。」
那小女娃懵懵懂懂繼續問:「哪樣的小孩兒啊。」
盛京延抬眸看向溫書,漆黑眼底氤氳著日光,溫柔道:「你這樣的。」
對上那目光,溫書心跳漏掉一拍。
—
晚上操場上架起了篝火,火苗噼里啪啦燒得響,驅散寒冷。
小孩大人一起圍在一起,講故事,包餃子,人人臉上都是笑容,乾淨清澈。
玩了一半時間,有人挑著木桶過來,吳瑤起身往那邊跑過去。不一會兒,他們就發了木碗,把桶里的羊奶舀出來,一碗一碗地分發下去。
溫書和盛京延也分別得了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