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多想反駁。
只是看見廊道燈光下那清朗的少年,心跳便抑制不住,她多想成為可以站在他身邊的女孩。
心底酸澀,如咬下一顆青梅,汁水絲絲蔓延進心臟,她難受得厲害。
那女人還輕輕按了按她的肩,為她鼓氣,「你可以的,謝謝你呀,妹妹。」
往前走的腳步都很艱難,走了近十秒溫書才走到盛京延的身邊。
他熄滅手機,垂眸淡淡看了他一眼,「走吧。」
緊緊捏著那張紙片,溫書一時不知道要不要給她。
那女人的聲音恰時在身後響起,像是提醒她,「對了我叫劉月,謝謝你呀妹妹。」
緊咬著下唇角,一路到下樓溫書都沒說一句話。
夏日的夜晚涼風習習,他們並肩走了很長一段路,路燈昏黃,燈光下他們的影子相靠那麼近。
這是溫書從前不敢想的事,僅僅是這樣一個片段在腦海里,她就該克制不住的開心了。
可是今天,心口卻始終悶悶的。
因為這刻,她才窺見一個無法避免的事實,那就是盛京延,她愛的少年,一直以來都有很多人喜歡。
與他家境相當的女孩,同校的同學,街上偶見幾面的女孩,甚至電玩城長得漂亮的女收銀員。
她突然心底有了很多不確定,她不知道他有沒有在大學裡交女朋友,她不知道他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兒,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只是像外人一樣單純的把她當妹妹。
而今天那句話,也如一根刺般埋在心底,一想起就疼,戳得心臟流血。
—離我遠點,我不搞比我小的。
多殘忍,她無力挽回。
不過是一個人的兵荒馬亂。
低下頭,輕輕踩住他的影子,在身側無人看見的角落,她和他的影子牽手。
可是還是喜歡啊,盛京延,沒法不喜歡他。
走過一條街,兩人還是無話。
晏朝先他們先走,早就打車回酒店了,現在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走到一棵槐樹下,盛京延停下腳步,他低頭看著自己身旁的女孩,還在往前走,一路來都低著頭,抱著她那個兔子玩偶,手指攪兔子耳朵,滿臉的心事。
摸出打火機劃火焰玩兒,盛京延低低開口:「怎麼不說話?」
停下腳步,溫書下意識地往光亮處尋他。
樹蔭下的少年挺拔,脊背寬大,側身卻很薄,他穿著短T,脖頸處的十字項鍊是銀色的,反射微光。
黑髮漆黑,五官立體深邃,尤其一雙眼,好看得攝人心魂。
溫書慢吞吞地回:「你,你不問我剛剛那個女收銀員和我說了什麼,給了我什麼嗎?」
「你不關心嗎?」
翹起唇角,盛京延嗤笑了聲,「我幹嘛管她。」
看著小姑娘低頭的模樣,他又覺得好笑,順著她回:「行吧,他給了你什麼,說了什麼?」
溫書抬頭,她往他的方向走了好幾步,她把那張紙交到他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