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頁(1 / 2)

不敢,方令儀扭過頭不說話,面上卻仍帶著不服氣的神色。

「怎麼,沈某竟不該讓方家知道你的行蹤?」

見他如此,沈可均也冷下臉色:「方小公子若是真害怕回家受罰,當初就不該意氣用事。孤身出走不說,又因輕信他人將自己置身險境。如此是非不分,只為爭一口氣,全然不顧家中牽掛,是為不孝;隨意糟蹋身體,以為傷害自己就能換得籌碼,讓別人順著你的心意做事,是為不智!」

「喝了。」將一碗桂圓燕窩放在床頭,沈可均面上沒有絲毫緩和:「明日一早方府便會著人來接你,你好自為之。」

這怎麼能喝得下去呢?

方令儀的手指一碰到碗壁便燙的發紅,更別說他才挨了訓斥,心下正委屈得不行,換作平日在家中,父親早就斥退侍俾,過來溫聲哄他了。可沈可均就在一旁冷冷看著,那架勢仿佛是審問囚犯的刑官,一定要盯著他喝完才肯離去。

他不想喝,方令儀吸著鼻子小心翼翼去試碗沿的溫度,雲惜留在他身上的傷還沒養好,換做往常,此時的他該是全方府被照料的最精貴的人。

可他現在卻只能寄人籬下,住在這冰塊臉的宅子裡,還要被逼著喝下這麼大的一碗燕窩。

要知道他平時用飯,都是從這樣大的一個碗中用勺子盛湯喝。

「冰糖放多了。」

小聲嘟囔,方令儀瞥向沈可均一眼,試探著看她會有什麼反應:「碎燕條也不如從陳氏商行買來的優質。仔細論起來,瀋州牧這樣位高權重、手段了得,怎麼,竟買不來一盞干挑的好燕窩嗎?」

「方小公子果真是病快好了,」沈可均笑意不及眼底,「不光有力氣在這裡與我鬥嘴,還能用一根舌頭嘗出來燕條和燕盞的區別。」

來日她必定教足了他規矩,再壓著這小公子低頭嘗嘗別的。

後背莫名升起一道涼意,直覺最好不要接著挑釁對方,聲口也弱了下去,方令儀將在嘴邊打轉的話硬生生轉了個方向:「那……以後能不能從陳氏買,錦盒上打了寶相花的那種。」

寶相花?

沈可均看了方令儀一眼,今日她才從官衙回來,便聽見下人匯報,說方公子似乎籌劃著名想離開府內,已經買通兩人從市集上給他帶東西回來了。

近日遲家的事鬧得沸沸揚揚,沈可均不由得挑剔起方令儀選人的本事,既能想到讓人幫他聯通內外,為何對這種大風浪卻兩眼一抹黑,端的是全然不知。

「陳氏以後都未必會在包裹上印著遲字號

的寶相花紋了,「沈可均觀察著方令儀的表情,「都說陳遲兩家當眾決裂,公然出售遲氏的招牌商品不說,陳家還把價格定得比遲氏還少一分利。」

和遲家賣一樣的貨,還敢賣得比遲家便宜?!

方令儀險些被碗裡的桂圓噎住:「陳家瘋了嗎?」

陳家瘋了嗎。

有一說一,陳母也很想知道這個問題。

「商鋪里的貨究竟是怎麼回事?」面色凝重,陳母一回宅子便叫住陳辭:「這些東西到底是你從什麼渠道得來的?為什麼不經我允許就上到了鋪面中去?!」

遲家提出結陰婚一事,本就有些理虧,是以陳家雖然比不得遲氏富甲一方,婉言拒絕總是做得到的。可陳母剛擺平一樁糟心的事,更大的麻煩卻片刻不停地迎了上來。

「誰許你生出這麼大的主意?!」

陳母心痛地看著陳辭,起初她發現自家商鋪中悄然多了貨品,查看一番後雖然心驚,也只以為是有人看不慣遲陳二家合作親密,故意要從中挑撥。

可誰成想,查到最後竟然所有線索都指向了她這個疼愛的獨子。

「母親何必擔憂?」

順了順領口,陳辭不以為意:「本想晚些告訴母親的,沒想到這麼快便被您發現了。」

他也是為了讓自家的生意蒸蒸日上,陳辭不覺得自己做的哪裡不對:「我沒有姊妹,家中只有我一個男孩,從小旁人見了我,都只拿咱們家的家業說笑,說什麼等我嫁了人這些鋪子都要變成嫁妝進了妻家。可是母親,憑什麼您和祖母辛辛苦苦經營的家底都要進了別人的口袋?」

若說他從前還有些膽怯,想著若能攀附上個枝繁葉茂的大家族做正夫,回頭關照家中生意也便宜,可自從遲家二房找上門來許以重利,陳辭的心便忽然活了起來——

為什麼他不能趁著遲家內鬥的機會,將自家的商行再扶上一個台階呢?

倘若成功,不光自家能漁翁得利,賺得盆滿缽滿,還能借勢順理成章做下一任遲家少主的正夫。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遲家也沒辦法在他面前繼續裝那副高門大戶的做派。

最新小说: 醫妃傾天下 七零年代軍婚,作精女配嬌又媚 病美人靠刷愧疚值極限求生[快穿] 錯救清冷劍尊后始亂終棄了他 錯招反派當夫君 汴京如意小食店 穿書七零:被禁慾糙漢寵上天了 換親後禁慾反派不裝了[八零] 我的小食攤火爆整個汴京[美食] 少俠與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