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顧峰此刻還真的不能怪他,顧忱只是把自己想的東西都說出來了,而且這還都是事實,如今他臥病在床,而他的太子在幹什麼?
在東宮裡舒舒服服的躺著,借著禁足的名義吃香喝辣享受著美人如雲的生活,而他這裡除了哭哈哈藥之外,就是一屋子處理不完的奏摺。
兩相對比他這皇帝居然還不如一個太子來的逍遙自在,況且顧萬這是已經把他當成皇帝了,只怕自己一死這逆子就登基了。
現在在東宮裡怕不是日盼夜盼等著他斷氣!
越想越氣的顧峰劇烈的咳嗽了起來,或許是咳嗽的太用力了,顧峰直接咳出了一口血來,烏黑烏黑的怎麼看像是中了毒。
顧忱自己拿帕子給顧峰擦了擦嘴,隨後在楚昭荷的尖叫之下顯得十分鎮定的開口道:「快宣太醫!」
楚昭荷撲在顧峰的身前哭的梨花帶雨,一雙漂亮的眼睛裡蓄滿了淚水,嗚咽的蹭了蹭顧峰的手掌,「陛下,陛下你別睡啊,你看看妾身啊!」
聲淚俱下,叫人看了便為之動容,感染了在場的所有人,只道楚貴妃對皇帝一往情深。
但這一切不過都是演出來的罷了,如今楚家人被皇帝打壓的厲害,而楚老將軍如今年邁卻又上了戰場,這一去凶多吉少。
若是戰死,他們楚家只怕是要被皇帝架空,賞個空有其表的職位收回所有的實權,保全表面的榮華富貴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
若是此刻楚昭荷表現出對皇帝的嫉妒我依賴只會滿足皇帝的虛榮心,對楚昭荷也會放鬆警惕,誰會提防一個只能依靠自己又十分愛慕自己的人?
以前的顧峰或許會,但現在的顧峰不會。
他已經失去了往日最為帝王的機警,在自己性命受到威脅的時候,他只會疑心身邊的一切,若是這個時候能讓他放鬆警惕,那反之他才會成為那個離不開的人。
太醫院的人來的很快,顧忱給太醫館的院判讓出了一條路,這院判剛剛把上脈面色一僵,隨後看了一眼顧忱才開口道:「陛下無礙。」
「江院判可要判仔細了,事關陛下龍體,馬虎不得。」
顧忱眯了眯眼睛看著江院判,江院判一把年紀,白鬍子都已經一把了卻被顧忱看的一抖,顫顫巍巍的跪了下去開口道:「回殿下的話,臣無能。」
「陛下的脈象實在診不出什麼異象,只是有氣急攻心之症,在臣來之前陛下可有咳血之症?」
江院判跪在地下緩緩的開口,雖然他說的比較輕但好在說的慢,也咬字清晰倒也不妨礙人辨別,顧忱還沒開口,楚昭荷就著急的開口了。
「正是如此,陛下都咳血了,還是黑色的血漬,怎麼可能無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