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譽目光空洞。
他嘗試著抬頭，根據聲音來的方向，「看」向顧小北的方向。
他看不見，只能大概知道，她應該是坐在那裡。
然後，他點了點頭。
「乖~」
她站起來，像是從前認識的時候那樣，揉了揉他的頭髮。
像是在揉一隻乖乖的大狗狗。
蘇譽輕聲道：「壞姐姐，我害怕……」
「我真的害怕，對不起……我是太害怕了……」
「我害怕和從前一樣，再也看不見了……」
「壞姐姐，我眼睛好了以後，我一直都很擔心我會再看不見，沒想到真的會……」
蘇譽的嗓音有點哽咽，「我看得見，才能去學習打遊戲，才能去學寫代碼，我知道你是北王，知道你是遊子，所以我想離你近一點，我以為你會報考帝都大學的計算機系。」
「我那時候還不知道，你就是你……」
「但是我就是想靠近你……」
「因為你在的話，我會有安全感。」
「離你越近，我越有安全感……」
蘇譽一開始是很羞恥說出這些話的。
他也快要二十歲了，但是卻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粘著季舒，粘著顧小北。
但是現在他看不見，也就顧不上不好意思了。
「放心，真的會好的。」
「你要是不放心的話，到時候我給你做手術，好不好？」
顧小北坐在床上，抿唇一笑，「你還不知道吧，我還是神醫呢。」
蘇譽一愣。
「壞姐姐，你好厲害。」
「當然啦，」顧小北笑道，「天賦嘛，沒辦法的。」
蘇譽也終於跟著笑了一下。
「這話，你以前也說過。」
「你還記得呢。」
「當然了，壞姐姐你說過的話，我通通都記得。」
顧小北笑道：「那我現在說的話你也要聽啊，要乖乖吃藥，在醫院裡面治療，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嗯嗯。」
蘇譽點了點頭。
不過是半個月的黑暗而已，沒什麼不能忍受的。
顧小北看他情緒穩定了一些，就讓歐夏等人進來了。
歐夏抓著蘇譽的手，坐在他的身邊。
「你別擔心啦！你肯定會好的！到時候，我教你打遊戲和寫代碼，好不好？」
「不要，」蘇譽抿唇一笑，「我要跟北王學。」
「哼！你看不起我！」歐夏氣鼓鼓道。
「當然了，你都沒有我有天賦，以前不好意思說，但我現在必須要告訴你，歐夏啊，你打射手的時候真的太菜了。」
「你胡說八道，我才不菜呢！！」
歐夏更加生氣了，「你們都欺負我！」
他鼓著腮幫子，看著病房裡的這些人。
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紀凌天抱住顧小北，眉眼彎彎。
蘇譽靠在枕頭上，也是滿臉的笑意。
歐夏帶著最後的希望看向周六六，結果卻發現，連周六六都在笑他。
「哼！不理你們啦！」
歐夏氣鼓鼓地轉過身去。
從蘇譽的病房裡離開以後，紀凌天忍不住問顧小北。
「你和蘇家那邊的事情，蘇譽還不知道？」
「應該還不是很了解，」顧小北輕嘆一聲，「暫時不要告訴他了吧。」
蘇譽……
還是很善良的。
但是此時，蘇延也已經查到了蘇譽的地址。
與此同時，助手也告訴了他一個讓他十分振奮的消息。
「老大，你之前說……」
第784章
新的臉
蘇延趕緊讓助手過來找他。
「老大，你看這個。」
助手將一個細長的玻璃管遞給了他。
裡面是紅色的液體，上面還蓋著一層金色的東西。
「這是顧悠然的血液，已經被提純好了，上面蓋著的是防止血液和外界空氣反應的東西，絕對可以妥善保存。」
助手的臉上帶著星點笑容，「也就是說，老大，我們現在已經有了顧悠然的血液，不需要繼續留著她了。」
蘇延早就對顧悠然感到厭煩了，如果不是因為顧悠然的血液對她來說有大用處的話，他早就把顧悠然送去和姜新子一樣，餵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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