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洛凌努力壓住脾氣。她轉身準備自己去找司機取手機。孟兆暘卻再次攔住了她:「我讓司機幫你送過來。你先跟我進來吧。祖父在等我們。」
祖父指的是孟老爺子。
所以,這頓晚飯,按照原計劃,並不止有三個人。
第四個人是孟老爺子。
甚至可能還會有第五個,第六個,第七個……
這也難怪孟黛青遲遲沒有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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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老爺子由護工攙扶著從樓上走下來。他的手裡還拄著一根硬木拐杖。慕洛凌站在底樓看著他越來越近。她對孟老爺子沒有什麼孺慕之情。對方對於她來說,只是有過數面之緣的老人而已。
孟兆暘稱呼他:「祖父。」
孟老爺子的視線越過孟兆暘,落在慕洛凌身上。「老二家的孩子也來了。」老二指的是孟黛青。
慕洛凌:「外公。」
沒有任何親近的感情。
三個人去到餐桌邊,依次落座。孟老爺子坐主位,慕洛凌和孟兆暘分別坐在他的左右兩側下首。
「老二不過來?」孟老爺子開口問孟兆暘。
孟兆暘點頭:「姑媽沒有給我回復。」
孟老爺子冷哼了一聲。「那洛凌今晚就留宿在這兒。她總不能連這個女兒都不要了。」他還記得慕洛凌的名字,倒也是難得。
三言兩語,就將慕洛凌的去向安排好了,不容她自己決定。
慕洛凌:「我還有工作。」
孟兆暘坐在她對面,溫和地開口堵上她的要求:「如果有工作的話,我會送你去,然後再接你回來。」
慕洛凌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將心裡的質問說出口——
他們是要把她用作人質嗎?
「不必了。」她生硬地回答道。
晚餐結束後,孟老爺子上樓回房間。
家裡的傭工阿姨領著慕洛凌去她的房間。
慕洛凌卻清楚,她不能留在這裡。一方面是會給孟黛青添麻煩,另一方面她也不甘受制於人。所以當傭工阿姨轉身出去給她拿餐後水果的時候,慕洛凌先是在房間裡隨手找了一頂棒球帽,然後也靜悄悄地打開房門繞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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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緹一年到頭都忙著照看慕洛凌的事業,難得有空能陪女兒去兒童樂園。小孩子正處在最有活力的年紀,玩了一整天,仍然還是上躥下跳,一點兒都不覺得累。林緹跟在女兒後面,反而力不從心,覺得比工作要累多了。
女兒說要再玩一次旋轉木馬。
林緹連過山車、海盜船都能坐,偏偏坐不了旋轉木馬,她覺得這個遊樂項目轉得她頭暈。所以她讓女兒自己進去玩。她就站在欄杆外面看著女兒,同時拿手機給女兒拍照片。每一次女兒坐著旋轉木馬轉到她面前來,小姑娘就一手抱著杆子,一手朝她比耶,笑得可甜了。
林緹臉上也不自覺帶笑,正要再按下快門,屏幕上卻顯示打進來一個電話,是星盛公關部門的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