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們很嚴肅啊,我還以為就是找我來走個過場。」嚴衛良伸出手摸了摸自己手腕處的紋身,眼裡的笑意更濃,「不知道你們聽沒聽過一句話,罪孽之人終將得到審判。」
嚴衛良手腕處的鳶尾花綻放著,他臉上的表情也在一瞬間豁然開朗,「我是IRIS的信徒。」
話音落下,姜子平將視頻暫停,「之前你們在湯婕手上也看到了這樣的標識,我們查了嚴衛良的手機,他的手機里確實有鳶尾的聊天群,並且他入群的時間很早,算是群里的老人。」
「他有說那天為什麼去遊樂園嗎?」駱誹問。
「他說是去遊樂園玩的。」蘭馨在一旁將審訊的記錄推給駱誹,微微皺眉,「他還說並不認識季桂蘭,我們找專業人員檢測過,他說得應該是真話。」
駱誹接過蘭馨地過來的審訊冊從頭掃到尾,眉頭越皺越深,記錄冊上記錄的基本上都是沒有意義的內容。
並不是警方的問詢沒有意義,而是這小子並沒有回答出想要的一切。
但又不能說他在說謊。
只能說他是一個完全清楚警方思想的正常人,但難以操控。
「IRIS的信徒都是需要的人,他以前遭受過霸凌嗎?」駱誹將記錄冊合上,抬頭問一旁沒說話的姜子平。
「沒有,不過我找相關部門調取了嚴衛良最開始進群時的聊天記錄,內容是希望IRIS能審判梅花。」
「梅花?」
姜子平招呼一旁的警員連上新的電腦,嚴衛良的聊天記錄一張張出現在電腦上。
鳶尾群建立初期並沒有多少人,群成員也並不都是自身利益和精神受到侵犯的人。
其中還包括嚴衛良這種受到過極大刺激的人。
嚴衛良和妹妹相依為命,其實兩個人並不能算是血緣關係上的親人。二人其實是在同一個孤兒院長大的,後來長大一點,又一起被奶奶收養回家。
奶奶老了,身體也變得越來越差,直到有一天奶奶生病去世,從此以後家裡就只剩下嚴衛良和嚴儷兩個人。
妹妹精神時常以後,嚴衛良也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直到有一次,他想要輕生,在網上尋求輕生的辦法。
IRIS找到了他,稱可以解救他。
「IRIS說,我之所以這麼痛苦,覺得生活沒有希望,不過是因為沒有信仰。」嚴衛良說這句話的時候,轉頭看了一下窗外,外面的天空湛藍無比,有一絲陽光投射進來。
就像是躲藏在黑暗洞穴的螻蟻,某天突然發現了一塊石頭,石頭外有人朝他伸出手,陽光隨之投射進來。
如果他相信IRIS,IRIS或許可以成為他的信仰。
他被拉進了群聊,群聊中有好多像他一樣企圖輕生的人,IRIS在群里不斷感化他們。
從那以後,不僅是嚴衛良,還包括那些和嚴衛良一樣的人,全都有了家。
「所有群員的訴求,IRIS基本上都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