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到警局的時候,就看見了開車從那邊出來的駱誹。
「漫漫?」駱誹的車停在蘇漫雪身邊,搖下車窗,「你去哪兒?」
蘇漫雪直接繞過車子走向副駕駛,繫上安全帶坐好,「你去哪兒我去哪兒,常女士說我影響她正常生活,讓我來煩你。」
駱誹笑了一下,踩下油門啟動車子,「常姨可能知道,我現在需要你,我本來還想給你打電話來著。」
蘇漫雪轉頭看向駱誹,打趣道,「怎麼,什麼艱巨的任務能難住我們駱老師?」
「我打算去醫院看看嚴儷,見到嚴衛良以後,我總覺得嚴儷也有點問題。」駱誹的話讓蘇漫雪的眉頭也跟著皺了皺。
雖然這些天蘇漫雪沒去警局,不過這些事駱誹都在去看常阿姨的時候講給她聽過,那個在遊樂園見到的男人叫嚴衛良,是四年前被江競釗救下的那個女孩嚴儷的哥哥。
蘇漫雪晚上睡不著的時候還翻過這兩個人的社交平台,以前發布的動態和照片都顯示這兩個人的關係親密。
並不是兄妹那種親密。
包括當年在孤兒院的合照,嚴衛良的視線一直都是追隨著嚴儷的。
奶奶死後,作為嚴衛良唯一的親人,甚至可能是特殊關係的親人,嚴儷的遇害引起了嚴衛良極大的崩潰。
「我讓醫院的人幫忙調過嚴衛良的檔案,他當時確實去看過心理醫生,有嚴重的自殺傾向。」蘇漫雪皺了皺眉,「不過從你的描述,以及老薑和蘭馨的評價來看,他是一個活潑陽光...甚至有些輕浮的男人?」
駱誹點了點頭,他在停車場見到他的時候,他的情緒和眼神都是那種天然的開朗。
如果說陰鬱,駱誹明顯比他陰鬱上兩檔。
「他在醫院做了一年的心理治療,但是後來因為付不起費用放棄了治療,當時對他的評估判斷還是重型抑鬱。」蘇漫雪微微皺眉,這種情況下,如果不繼續服藥並進行干預治療,以他自身的精神狀態靠自己是無法自我痊癒的。
除非他生命中出現了某個轉折點,或者有什麼公益性質的機構免費為他進行心理治療。
「他出現心理疾病,歸根結底是因為嚴儷的精神問題和創傷。」駱誹握住方向盤的手緊了緊,「我在想,嚴儷會不會已經痊癒了,她在裝病。」
「那她裝病的原因是什麼?」蘇漫雪皺了皺眉,她想不通誰會在那種地方度過那麼多年,精神治療本身是痛苦的,和其他患者在一起久了也會影響自身的狀態。
「可能她害怕,或許有什麼人,一直在她附近看著她。」駱誹將車子轉彎停住,抬起頭,腦科醫院的大門內,一群穿著病號服的病患揮著手在做操,他們的眼神單純天真,不帶有一絲邪念。
江競釗當年救下嚴儷後,車禍去世。
他看見了兇手的臉被滅口,就代表著,嚴儷可能也看見了當年的兇手。
而她能活到現在,說不定是她的病情在保護她。
只要她一直傻下去,就不會有人想要讓她的生命徹底了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