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莉亞受寵若驚,「謝謝你,海倫。」
海倫抱著手道,「我可不想被剛才那傢伙說,要是連你都保護不了,我也別在暗影界混了。」
「我走了,注意安全。」她後退,踏入家具的陰影里,身形消融其中。
西莉亞摸著腕間的黑痣,背靠兩位反派大樹,真是很好乘涼。這才剛入門,就能獲得雙重保護。不過,這是否也說明了,創世神教派的破壞力遠比她想像中更大呢?
她揉了揉有些脹痛的頭,果斷放棄思考,埋進了被窩裡。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這一晚,陷入美夢中的她,並沒發現手腕上的那顆黑痣,正不斷流出灰色霧氣,並逐漸籠罩了整個房間。
…………
第二天早晨起床,康妮果然不在了,前來敲門的是凱薩琳,她一臉如常地告訴她:「康妮因為一些事回老家去了,短時間內不會回來,我想你需要一位合適的貼身女僕,你覺得三人中哪個更合適?」
凱薩琳的態度理所應當,似乎這件事並不值得奇怪,也完全不好奇究竟康妮為何要離開,甚至解釋時都下意識忽略了這個問題。
很顯然,她被下了精神暗示,想必除了她以外,莊園其他人也不會詫異於康妮的不辭而別。這就是魔法的力量。
「我知道了,就布倫達吧。」
凱薩琳念出了今天的安排,「上午有勞倫斯夫人的邀約,晚上是布萊恩伯爵的晚宴。」
西莉亞回想了下,布萊恩家在內閣很有話語權,是弗林特重要的盟友。呵,看來晚宴是推不掉了。
她起身走向盥洗室,「勞倫斯夫人的邀約定在哪?」
「天青鬥技場。」
作為埃爾貝德最知名的鬥技場,這裡匯集了全國各地的武鬥者。許多人慕名而來,渴望在此一舉成名,也有人黯淡離去,帶著恥辱和傷痛。如今也少有人知道,它曾是武者們為磨練技藝而誕生的。
現在,貴族則把這兒當作了消遣的去處。雖然官方嚴禁賭博,但屢禁不止,幾乎每天都有暗局。
下了馬車,門前等候的侍者走上前,「你今天依舊光彩照人,尤菲莉婭小姐。」
「謝謝你,梅爾文。」西莉亞行了一禮。
「勞倫斯夫人正在樓上,請跟我來吧。」他做了個請的手勢,不動聲色地隔開周圍的人,帶領她緩步走上扇形階梯。
忽然外面傳來了爆發的喝彩聲,西莉亞好奇地看了小窗一眼,被金屬封條焊死的窗戶,卻並不能看清到底發生了什麼。
梅爾文笑道,「大概是那位戰士又贏了吧。」
帶著疑惑,她走進了貴賓室里,勞倫斯夫人對她招手,「快過來坐,尤菲。」
今天她特地戴上了夫人贈予的百合花,搭配一條素雅的長裙,發間搖晃的翡翠耳墜,洋溢著春日清新的朝氣。
「奶茶和甜點都是我自帶的,放心吃吧,尤菲。」勞倫斯夫人遞來特製的蛋糕,上面的巧克力奶油十分誘人。
西莉亞接過餐碟,「謝謝您,夫人!能毫無負擔地享受,真是幸福。」
「那就多吃一些!」她笑著將目光投向了鬥技場中央,那裡站著一個全副盔甲的男人,他摘下了暗銀頭盔,對著滿場的觀眾揮舞。
而觀眾為他歡呼,他們喊著他的名字,一聲又一聲。
「漢克斯!庫羅特的漢克斯!不敗的勇者!漢克斯!」
「這已經是他贏的第七場了,唉。」勞倫斯夫人嘆了口氣,「本來呢,今天我想帶你來欣賞玫瑰騎士的風姿,結果卻是這個丑傢伙一直霸占在台上。」
西莉亞看了一眼那個「丑傢伙」,平心而論,他生得濃眉大眼,魁梧健碩,算不上丑,但肯定不符合貴族審美就是了。
梅爾文解釋道,「天青鬥技場的規則是,當有一位挑戰者在場時,除非有人擊敗他,或者他自願退場。不然,即使到了明天,他仍然可以站在這裡。」
「那玫瑰騎士輸了嗎?」
「不。」梅爾文輕笑,「他甚至沒敢上場。」
「玫瑰騎士不在,逐夜獵人也行啊,他那頭銀髮可真漂亮,雖然是染的。」勞倫斯夫人靠在軟椅上,懶懶道,「難道就沒人是這傻大個的對手嗎?」
「至少您剛才提到的兩位不行。」梅爾文為她們倒茶,「即便這位鬥士是野路子,也是從冒險中一路廝殺出來的,可不是帝都那些花架子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