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膩的黑色火焰散去,中間空無一人。
惡靈猛地頓住了, 她不太能理解發生了什麼。
隨後,她身邊圍繞的焦屍發出破碎的聲音, 黑色的骨塊滾得滿地都是。而她自己, 忽然就不能動彈了。
惡靈張開嘴, 發出一聲尖嘯,試圖掙脫束縛。
塞勒斯感覺好像有一根冰冷的針順著他的太陽穴里扎進去,他看見了一群人圍著他,那些人的臉藏在陰影里,很癲狂,他們掐住她的脖子,將針穿進她的指甲里,然後將甲蓋撬開,帶著血絲拔出來扔在一邊,然後往她嘴裡塞東西,侵犯她。
憤怒、無力、還有絕望。
對面還有一個女孩,看不清臉,只能看見她的金髮。
對面那個女孩痛苦地尖叫了一聲,因為有人將長長的針從她的腋下扎進去,所以她的嘴裡在被塞東西的時候,狠狠咬了那個人的東西一口。
被咬的傢伙慘叫了一聲。
然後那個女孩的牙活生生就被掰掉了。
撕心裂肺的尖叫聲在他耳邊響起,那種絕望幾乎能撕裂靈魂。
他能感到那種絕望,毫無希望的悲傷……
人是為了自己的希望才活著的(注),要是沒有了希望,活著也就變得毫無指望了。
塞勒斯按住自己的太陽穴,「嘖」了一聲,他向後一躍,躲開了那個蒼白的女孩沖他伸出的手。
好詭異的能力,這是幻境與情感的攻擊,好像能撕裂人的靈魂一樣。
隨著他再次向後,他的身影消失在空氣里。
惡靈失去了攻擊的目標,有點茫然地站在原地。
但是她很明顯沒有能力去思考過多,她伸手召喚那些焦屍,開始繼續重建循環起火災前發生的一切。
塞勒斯這次沒有著急出去,他繼續保持著自己的存在概念被抹消的狀態,觀察惡靈想要幹什麼。
焦屍們開始在繼續在這個破舊的大廳艱難的移動著,它們虛端著酒杯,搖擺著身體,繼續著這一場二十多年前的宴會。
而惡靈則站在中間,她已經沒有眼球了,黑洞洞的眼眶裡不斷流下混雜著泥沙的水。
她說:羅拉……羅拉該出來了。
然後,她赤著腳走過去,留下一個個潮濕的還帶著血腥味的腳印,她伸手挨個抓住那些焦屍,那些焦屍里有她療養院的一起受苦的同伴,有傷害她的惡棍。
惡靈問:羅拉,羅拉在哪裡?
沒有人回答她,這個答案已經被留在了二十幾年前。
惡靈問一個,就將一個不回答她的焦屍捏碎,然後接著向前走。等到走完這一個流程,她又會開始一個新的循環。
這已經持續了二十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