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其中有些百姓過不下去想來京都告御狀都死在了鄱陽地界,他簡直是一手遮天了。」
李昭冷笑道,「也算是因果報應,他縱著他兒子做出傷天害理的事,如今報應到他自己身上,我看鄱陽百姓恨不得生啖其肉方才解恨。」說完喝了杯茶壓了壓胸口的怒火才接著說道,「當時去鄱陽的那群官員如何了?」
「能如何,和韓家父子一樣在牢中關著呢,此事從頭到尾做的是滴水不漏,可知韓家在鄱陽一帶的勢力之大,若不是雲恪身手敏捷,怕是也不能將這些人帶回。」
此事一出,京中剩下的藩王不禁捏了一把汗,事出當日李洲便將韓定易下了牢,擺明了他這回是凶多吉少,連著近日裡同他接觸過的人都沒饒過,李明憫帶著大理寺的人一一審問,如今是人人自危。
誰知晚上便出了事,李昭匆匆來到清心殿時,下面的臣子跪了一地,見李昭過來蘇海急急迎了上去,「殿下不用著急,御醫正在裡面呢。」
李昭緩
了緩氣息問道,「怎麼好端端的就突然吐血了?」見蘇海也不清楚,急急進了裡間,只見李明憫站在一旁,下面幾位御醫一一問診。
李洲見李昭面上都是汗安撫道,「不是什麼大事,怎麼就這麼急,可別再受了風寒。」
「父皇都這樣了就別操心兒臣的身子了,我把蘇溪帶了過來,讓她給您看看可好?」
蘇溪家中世代從醫,蘇溪從小跟在其祖父身邊更是耳濡目染,加之其對醫學上的天賦,造詣更是遠超旁人。
見李洲點頭,李昭方才讓蘇溪上前診斷,而後同御醫一同商議完後寫了個方子交給李昭,才開口說道,「怕是陛下近來飲食不律,加之心氣昏塞,勞倦交加,才致如此,並未傷及根本,喝上幾服藥調理便好,只是飲食上一日三餐需注意些。」
李昭仔仔細細看過方子才交給一旁的御醫讓其下去熬藥,上到前面看李洲面色紅潤並無其他症狀放下些心來。等一旁的御醫全部退下才開口,「父皇可曾聽清,要想好全需得一日三餐注意些。近來雖然事多也得以身子為重,平日裡父皇還常常提醒我,如今到了自己身上就全忘了不成?」
李明憫還是第一次見自李昭回宮之後如此疾言厲色,立在一旁不敢言語。
說完李昭還覺不夠,朝著李明憫便是一頓說教,「父皇不知,你在一旁也不多加勸阻,現下看著是沒什麼大事,豈不知成年累日裡也能釀成大病。」
見李明憫被李昭說得一言不發越發低下頭去,李洲揮揮手讓李昭上前去,「知曉你是擔心我的身子,可也不能朝阿憫亂發脾氣,他整日裡在外跑,哪裡能見到我幾面。再說這不是沒什麼事,我這些時日多注意便是了。」
李昭衝著李洲說道,「父皇!自我回來您便沒有過休息,而今又出了這一番事,您該緩緩休養下了。前朝之中那麼多臣子若是需要您事事操心,怕是也沒什麼用處了。」說著朝一旁的李明憫剜了一眼,「再說不還有阿憫,他如今十六,這個年齡若是時時還需您督促,怕是這些年來的教習都白學了。」
外面跪著的大臣聽到這裡頭恨不得低到地下去,一向知曉陛下疼愛這位公主,卻不知私下其還敢如此說話,而且陛下還順著這位。
李洲想了想也覺得韓家父子的事到如今已是板上釘釘,讓李明憫看著辦也未嘗不可,對李明憫說道,「既然如此,鄱陽王一事便由你後續審查,務必將一干人等連根拔起,還鄱陽百姓清明。」
「兒臣領旨。」
李明憫退到外間繼續剛剛的商討,李昭陪著李洲在內殿歇著,過了一會兒蘇溪將藥同一碗粥端了進來。李昭親自捧著粥遞到李洲面前,「剛剛問過蘇公公,說是您自午膳到現在未用過東西,還是先喝碗粥再行喝藥吧。」
李洲坐到桌前喝粥,李昭環顧四周,說道,「現下已過霜降,雖夜裡不用炭火,但布衾也該換上厚實些的。您素來不好飲茶,我把曬乾的花草果子送來些,到時讓蘇公公泡水給您。」
聽到李昭滔滔不絕的話,李洲擺擺手,「快些歇歇吧,我這不過是小病。」
「您是一國之君,才更要愛惜自己呀!」
見李昭如此,李洲也攔不住,任由她把蘇海叫過來絮絮叨叨交代了一大堆。
見時辰不早,才說道,「父皇可要記得,這幾日兒臣可是會日日盯著的。您就好好休息吧。」說完才起身準備回宮。
出了內殿見李明憫也已商討結束,大臣見李昭從內殿出來忙忙行禮,李昭擺手,「各位不必如此,今日也是匆忙過來,沒得擾了你們正事吧?」
眾人忙說沒有。
「如此便好,天色已晚,各位大人早些回吧。」
待人散去,李明憫說著要送李昭回宮,路上說起此事,「此事牽扯人數之多怕是不好處理,到時還是要吏部配合,阿姐覺得柳懷遠此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