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不喜表面文章,再加上如今冬日懶怠更是懶得動彈,說道,「女兒想著此次還是從簡的好,況且生辰挨著冬至,再勞師動眾也不好,到時擺上幾桌席面,咱們自己樂呵樂呵也就罷了。」
看出李昭實是不想,李洲也就應了,說道,「那就到時叫上趙辰陽他們,你們幾個小輩熱鬧熱鬧,但只一點,不要鬧得太過。」
「父親最疼我了!女兒還想著生辰前再去趟大同寺祈福呢。」
聽聞李昭幾人要去大同寺,李洲擔心道,「如今剛下過雪,城南的山路積雪多不好走,你身子又弱,來迴路上再染了風寒,又得受折騰。你就待在宮裡吧,到時叫上一眾僧人到福康殿念上幾日經也算祈福。」
李昭想著城南山路確實陡峭,到時自己再出了事更是麻煩,倒也應下了。
幾人正在賞花時,遠處一綠衣身影由一侍女撐著傘兩人走到梅林處,隔得遠了些未看清人,李昭同蘇海說道,「去看看是誰在那裡?」
不一會兒內侍回來稟到,「回陛下,是貴妃娘娘帶著人在那裡摘梅花。」
隨後劉袂扶著侍女的手匆匆而來,面上是一派驚訝,說道,「不知是陛下在這裡賞梅,倒是擾了陛下的興致,是臣妾的不是了。」
「肅貴妃冬日裡不在宮中待著取暖,冰天雪地里跑到這梅園摘梅倒是為何呀?」
劉袂低眉順眼道,「臣妾前些時日在宮中閉門思過,發覺自己實在是心浮氣躁的很,便開始抄經念佛,果真叫臣妾知曉了以往做的許多錯事,今日也是見佛前供著的花有些不新鮮,想著親手來折顯得更有虔心些,倒是顧不得這雪天難行了。」
一旁的李昭抬眼瞧了下劉袂,見其今日頭上一派素淨,斗篷裡面的衣裳看著也是家常,倒真好似匆匆而來般。
李洲自上次發火離去後就再為踏足過和安宮,如今見劉袂這般模樣,問道,「暘兒的病可是好全了?這兩日叫御醫去看了嗎?」
「這些時日每日裡御醫都會來過,今早說暘兒身子已然好全了,臣妾不放心,這幾日拘著他不讓他到處亂跑呢。」
李洲手指扣了扣桌面,而後端起桌上茶盞一飲而盡,同劉袂說道,「既如此你便隨朕去看看他吧。」
李洲走後,李昭叫人去取筆墨紙硯,開始以眼前景作畫,李明憫見李昭下筆游龍,坐在一旁感嘆道,「此時若是再有絲竹作伴,便是人間仙境了。」
李昭看了看畫作滿意道,「你之前不是總說叫我再畫幅給你,那便就這張吧。」
李明憫抱怨道,「阿姐素來敷衍我。」話是嫌棄,卻也走上前來,李昭最喜水墨,這一副卻用胭脂點綴,紅梅白雪,甚是驚艷。
見他如此,李昭問道,「可還敷衍?」
李明憫搶過畫紙說道,「阿姐如今功力非常人能比,這幅畫我定當好好珍藏。」欣賞過後指著一旁的留白說道,「在此處在提句詩如何?」
李昭將筆遞給他說,「題詞便交給你了。」
李明憫對著畫半天,突地笑了一下,揮毫寫道,「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塵」,寫完後自己瞧了瞧覺得十分滿意,將畫遞到李昭面前問道,「阿姐覺得如何?」
李昭看過後點頭,李明憫便叫人小心將畫收好。
李昭二人生辰前,李洲選出僧人二十一人,於冬月九日起始七晝夜,至十六日方散。
生辰當日李昭一睜眼就見望月幾人樂呵呵地張羅著,衣服頭飾俱是新的,就連瓶中擺著的花也是今日早上現換的。
李昭見幾人如此積極,笑道,「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們幾人的生辰呢,一個個的這麼開心呀!」
望月開口道,「殿下的生辰自然是大喜,小廚房給您用雞湯煮了湯餅,您快些來吃。」
自早起,長樂宮的人就未歇過,來來往往的嬪妃三兩結群的來道賀,和安宮那也早早叫人把賀禮送了來,淑妃那裡更是親自過來了一趟。
李昭笑著迎了出來,「淑妃娘娘和三妹妹怎麼到我這裡了?」
「這不今日你生辰,我來看看你這裡可還缺些什麼。你妹妹知道要來你這裡就急急跟著來了,說要親手將賀禮送給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