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鈺站出來問道,「請問太子,其奏文所寫選拔者陛下親選是如何個選法?其中可有吏部之責?」
如此一來便有更多人就這一條眾說紛紜,有贊同向地方放權者,亦有持反對者怕地方勢大致無力控制的,朝會之上鬧成了一鍋粥。
李洲在上聽著,見他們吵得差不多說道,「監察一事既無平衡之策,不若再行討論,其他二者眾卿可有異議?」
見下面無人反對,便拍板決定道,「既如此,剩下兩條便按太子所言,剩下的事眾卿回去再行考慮周全,到時再行處理。」
今日大朝會上,眾人吵嚷的李洲頭疼,清心殿中正叫太醫熏艾,聽得外面的人來傳說道,「陛下,太子殿下和永
寧公主在外面求見!」
李洲有些驚訝今日裡兩人同來,「哦?叫他們進來吧。」
李昭此次所來是為了端午之事,這事說來也有趣,本是肅貴妃同淑妃、賢妃商議,劉袂不知怎麼想的,中途竟然推諉說二皇子生病,將此事撩開不管了,留下兩人面面相覷。誰也不是個活死人,這近一年來劉袂雖不得聖心,但沒少仗著位分高便對她們諷刺挖苦。李洲也知兩人心中委屈,叫了劉袂過來訓斥,誰知劉袂倒反過來哭訴她們二人對自己不敬,搞得李洲一個頭兩個大,索性將此事交給了李昭。
今年京中一直處於多事之秋,上至百官,下至平民都籠罩在一片愁雲中。李明憫同李昭商議,想借著此次端午不若熱鬧一番,此次兩人所來也是為此。
李明憫開口說道,「近些年來,父皇一直是勤政務實,更是多番下令禁奢華之風,然近年來京中多是非,百姓亦是浮動,不若今次端午,與民同樂,彰帝王之心。」
見李洲猶豫,李昭也補充道,「加之下面弟妹多是孩童,正是天真爛漫之時,後宮之中也是常困深院,才致鬱郁起爭執。也是借著此次寬後宮眾人之心。」
李洲見二人說的是頭頭是道,打定主意要說服自己,搖頭笑道,「這事想必是你們兩個商量好的吧?再這裡說話一套一套的,非要我點頭不是?」
李明憫低頭不說話,李昭走到李洲身邊,撒嬌道,「這不也是心疼父親身體,自從我回宮來,都未曾見父親開懷過,也是想著讓父親輕鬆片刻。」
李洲笑著指了指李昭額頭,「你呀!光是口頭上說得好聽,還不是自己想要玩樂!」
李昭嬌嗔道,「父親,才不是呢!您真是錯怪女兒了,女兒這純純是為了您考慮,不然何必攬這一檔子事,您也知曉,我是最不喜和禮部的老頑固見面的。」
李洲無奈,「你呀!這話說得像極了你母親。」李洲算算,自雲諾離世到今,六年間他也是提不起興致折騰,每逢年節也是一人待在宮中,倒是很久沒有去瞧瞧百姓煙火了,說道,「如此,此事便交你們去辦吧。」
兩人興奮地應了聲是,見李昭還有事說,問道,「有什麼一併說了吧。」
李昭與李明憫使眼色,李洲見了讓李明憫先退,留李昭道,「如今沒人了,說吧,你又有什麼鬼點子?」
李昭看著李洲討好道,「為著溫婼的事。」
「哦?不是說了此事緩緩而為?」
「正是,這不是女兒私心裡想著端午是個不錯的機會,到時父親誇讚道趙辰陽幾句,不也是自然嘛。」
李洲瞧著李昭為此如此上心,不解道,「你倒是為他們考慮周全,到時趙辰陽回城陽,你在京中不還是一人?」
「父親這是說的什麼,我是真心覺得兩人般配,加之我們從小長大的情分,自是要幫一把的,再說,我在京中好友也是多的。」
「你呀,我心中有數,你去吧,端午之事多讓阿憫費心,你別為此又損了身子。」
「父親這話也記得常常說與自己。」
李昭退出去時,又被李洲叫住,「近日裡是忙昏了頭,這是呈上來的幾處宅子地點,你拿回去看看,有中意的就讓人帶你去實地走走。」
李昭無奈道「父親難不成是嫌女兒礙眼,要早早將我嫁出去不成?」
「這是說的什麼話,你向來對住處挑剔,如今先令下面的慢慢修繕,怕是以你的奇特心思,要用上幾年呢。」
李昭笑道,「女兒哪裡就如此嬌氣了。」
「哪裡不嬌氣了?當初長樂宮各處不也是你兩年裡讓人到處整理出來的?」
李昭笑道,「那是年幼時,現如今我可是懶得很呢。」
說是李明憫負責,但畢竟東宮近日裡還為著朝堂一事煩憂,便要李昭多往東宮中走動。
初夏將過,如今行走間能感覺到幾分燥熱,李昭才換下厚實衣物,以紗、羅為衣。李昭為避日光,行動間急了許多,只見裙裾隨著腳步一起一落,到了檐廊之下才慢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