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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李洲放手,李昭握緊了父親的手,輕聲道,「女兒得父母養育,今日拜別,望父親康壽。」說完鄭重一拜,起身時只覺眼前開始變得模糊。轉身一步步走下階梯,想著所有人都告訴自己向前走,神色漸漸變得堅定,直到站在李明憫身前,「阿姐,我扶你上輦車。」

李昭朝著李明憫笑道,「好。」

宮門開啟,輦車隨著樂聲緩緩向前,李明憫翻身上馬,同來接親的柳恆達一同在頭,望月跟在車旁笑道,「我看太子殿下是一回生二回熟,殿下有太子在前,就放心吧。」李昭掀開帷幔往前望去,李明憫安然坐在馬上在前開道。

柳府門口柳懷遠早早候在這裡,站在那裡看著步障撤去李昭執扇一步步向自己而來,今日李昭盛裝,華貴莊重,雜佩聲珊珊。

「臣恭迎公主。」柳懷遠親手將紅綢遞給李昭,輕聲道,「殿下隨臣一起吧。」

兩人踏上傳氈,後面有人開始拋五穀,柳懷遠低聲道,「公主走慢些。」

李昭笑道,「放心,我一定走得穩穩的。」

兩人跨馬鞍,跨米袋,一同站定到堂前。李洲指了榮王主婚,兩人共執紅綢三拜,而後李昭被送進了新房。

慢月嘆氣道,「奴婢一路上緊張得要喘不上氣了,生怕出錯,幸而一切順遂。」

柳逸不多時就進了新房,只是李昭畢竟是公主,也不知曉要說些什麼,「屋中都是按照哥哥的喜好布置的,也不知道殿下喜好什麼?」

李昭四處打量,確實未見女兒家的東西,但她與柳懷遠也不會在此常住,倒也不必特意改動,笑道,「如此就好。」

柳逸只覺過得如此漫長,在傳來腳步聲後才舒了一口氣,來鬧洞房的多是小輩,圖個熱鬧,撒帳,卻扇,結髮,交杯,兩人被鬧騰了好一會兒才都散去。柳懷遠闔上屋門,慢月幾個識相的退了下去,屋中只剩兩人,柳懷遠解釋道,「他們都是族中的小輩,來這裡也是圖個熱鬧,公主不要見怪。」

李昭笑道,「大喜之日,我有什麼好怪罪的?柳懷遠你就打算一直站在門口,今夜是要給我守門不成?」

柳懷遠一步步走到床邊站定,拘謹道,「我…我剛剛飲過酒,怕身上酒味熏到殿下。」

李昭皺眉,按理說宮中的人早早就來過柳府,定然講過大婚之夜該是如何,柳懷遠平日裡規行矩步,此時卻有些不知所措,李昭放軟了聲音,「既如此,那便先讓人備水洗漱吧。」

等柳懷遠出來,李昭早已絞乾了頭髮,此時她如出水芙蓉般,坐在鏡前從鏡中看向自己,床上散落的乾果也都收拾了,李昭見柳懷遠站在原地,起身向床邊走去,坐在床邊笑道,「該如何,不用我來教你了吧。」

柳懷遠深吸兩口氣,走到床邊鄭重道,「殿下可準備好了。」

「我可沒打算與你做假夫妻。」說著翻身上了床,將帳子放了下來。

柳懷遠吹滅了其他,只留龍鳳喜燭,也翻身上來,一層層帷幔放下,李昭此時才有些覺得慌亂,對上柳懷遠眼睛,兩人都一愣,就聽到他說道,「殿下放心,臣必定不會傷了殿下,不用害怕。」許是柳懷遠此話說的太過堅定,李昭伸手攬住了他,將自己全部依附於他,兩人呼吸漸漸一致,李昭從輕聲喘息到後面慢慢意識不清,她不由的想逃離,卻覺得有一雙手托舉著自己不容反抗。

李昭喃喃道,「柳懷遠……」聲音中染上了一絲哀求,是柳懷遠從未見過的示弱姿態,「停下來……」

「殿下,抱緊我。」柳懷遠將雙臂收緊,讓李昭的頭靠在自己耳邊,聽著李昭一聲重過一聲的喘息,側臉去看,李昭閉著雙眼,眼角還有淚痕,紅暈布滿了她全身,宛若雲霞。

李昭趴在錦被上閉目休息,一頭黑髮順著脊背傾瀉而下,散落在床上,柳懷遠伸手將李昭頭髮歸攏,拿過一床錦被蓋在李昭身上,遮住了她身上深深淺淺的印記,披上裡衣說道,「我去叫水。」

李昭扭頭只見柳懷遠翻身下床的背影,心裡笑道,「冷靜下來的柳懷遠臉皮倒是薄的很。」

柳懷遠叫人把水搬到內室,慢月幾個進來伺候,沒敢上前,隔著帷幔說道,「殿下,奴婢伺候您沐浴。」

李昭從帳內伸出手來微微撩開,「去取身裡衣。」

慢月往裡望去,只見床上散著的衣物已經不能再穿,各處已經皺成了一團,忙讓人去取,自己扶著李昭入了浴桶,輕聲問道,「殿下可有哪處不舒服?」

李昭轉頭去看,發現慢月正看著李昭身上的紅印緊張,笑道,「沒事,只是看著嚴重些,一會兒便消了。」

慢月含含糊糊半晌才說道,「駙馬看著文弱,私下卻如此……」

昭當真沒什麼大礙,只是最初有些不適,到了後面升起的歡愉讓自己覺得陌生,才會想要逃避。剛剛柳懷遠轉身時李昭瞄見他背後的紅印,想來是自己動情之時不由自主撓的,可比自己身上的印子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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