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邈接過聖旨,笑道,「汲汲營營一場空,陛下當真好謀略!臣劉邈領旨謝恩!」
劉袂得信後不可置信,「怎麼會!那麼多人不是都還關在獄中,怎麼就我父親被判了?是不是李明憫針對我,一定是他,他想著趁暘兒不在,將我父親處死!不行,我得去見陛下,陛下一定是蒙在鼓裡的,我要求陛下饒了父親。」
劉裕道,「姐姐!是陛下身邊的蘇公公去宣的旨!」
「我不信,定然是李明憫,要不就是李昭指使的,明明是查忠肅王,怎麼會先將父親流放,我不信,我去找陛下!」
劉袂急匆匆的跑向李洲的寢殿,可剛到宮門口,就被人攔了下來,「娘娘,陛下說了,沒有召見,不得驚擾。」
「狗奴才!看清我是誰!我要見陛下,我有急事要向陛下說,你們放我進去。」
屋裡李洲就坐在窗下,卻是一個眼神都沒向外瞧過,全神專注在棋局上,李昭聽著外面的爭吵,垂眼道,「父皇不若見一見肅貴妃,畢竟是二弟的母妃。」
「就是看在暘清的份上,朕才赦罪於她。」李洲皺眉,「蘇海,去請肅貴妃回宮,德行有損,即日起和安宮閉宮三月,不得邁出。」
李昭也不再多說,兩人專心在棋盤之上,外面的爭執聲漸漸就消失了。
不過十日,劉邈就要上路,還沒走多遠,就聽馬蹄聲飛奔而來,原來是快馬加鞭趕回來的李暘清,押送的小吏看見秦王,連忙行禮,李暘清下馬,看見外祖一家都在,只能從懷裡掏出銀票,遞給了劉邈,「祖父,其中定是有什麼差錯,我這就回去求父皇。」
劉邈看著李暘清涉世未深的樣子,笑道,「官場之上,從無對錯,只有勝負,是我太過自負,竟不知蜜里砒霜,是我咎由自取,你且顧好自己和你母親,萬萬不要替我求情。」
劉邈出京這一日清晨,李昭早早起來裝扮,收拾齊整去了和安宮,宮中如今只住著劉袂,劉裕兩姐妹,李映蓉被抱去了淑妃身邊暫時照顧,李昭從未進過和安宮,一如往昔金碧輝煌,只是沒了人,顯得有些落寞,李昭瞧著連個守在門口的侍女都沒有,直接就掀簾走了進去,一進去就見一個花瓶奔著李昭而來,慢月看向李昭,就見花瓶碎在了李昭腳邊,「這花瓶我記得宮中也不過三對吧,碎了真是可惜。只是你衝著地,到底不解氣,要是再來,還是頭好些。」
李昭這話還帶著幾分笑意,落在劉袂眼裡全是炫耀,劉袂嘴硬道,「勝負還未分呢,你不要得意太早!」
李昭將屋中的下人和劉裕全部請了出去,瞧著劉袂,「你知曉為何從母親去世
後我就同你不對付嗎?」
劉袂譏諷,「永寧公主自生下來就從未將我們這些嬪妃放在眼裡吧!」
「是啊!但是對你,我有厭惡。」劉袂看向她,「因著你在母親去世後有在竊喜。即便你將下毒的人和放火的人全部殺了滅口。」
劉袂死死瞪著李昭,「你在說什麼?」
「噓!放心,我不會告訴父皇的,我今日來只是好意告訴你,你的父親已經在去嶺南的路上了,而且父皇下了密旨,等人到了商州再賜死。你看父皇還是在乎你和二弟的。」李昭自嘲道,「今日我只是好心來告訴你這個消息的。」
說著李昭就要往外走,從背後傳來劉袂的一陣刺耳的笑聲,「你真當你的父親就那般愛你的母親,什麼夫妻深情,什麼為了亡妻空置後位多年,他都是裝的!陛下怕極了雲家,怕到想要雲家兩位將軍死在邊疆,他派我父親前去犒賞,便是想悄無聲息的殺了他們。只可惜,那時候的陛下還不夠心狠,你母親一說要自請廢后,他便心軟放棄了,我看著陛下捨不得又放不下,只好動手幫了他一把,那毒三個月便會毒發身亡,可你母親半年裡都像個沒事人一樣,我忍不得了,只好一把火燒個乾淨。」
李昭冷聲道,「你是想要皇后之位?」
「錯了,我從來沒想過要那個沒什麼用的皇后虛名,皇后再是金貴,也是皇權下的點綴,我要的是我的兒子當上皇帝!只可惜,我的一把火反而成了擋在暘兒路上的巨石,他竟然愛屋及烏,將對你母親的愧疚轉到了李明憫的身上,你說可笑不可笑?」
「太子,皇帝?有那麼重要嗎?」
「你不懂,你生來就什麼都有,剛剛出生,陛下就封李明憫為太子,封你為永寧公主,就連『昭明』二字,都用在你們身上,那我還有什麼盼頭?難不成要我一輩子待在這裡,等他去了,頂著一個皇太妃的名頭在寺院裡一輩子嗎?」
李昭不能苟同,想要往外走,背後劉袂喊道,「你當他當真不知我做了什麼嗎?他一清二楚,只是裝作不知罷了,就連對你,你當他有多少的真心?李昭,你也不過是他棋盤上的棋子,總有一天你也會變成棄子的!」
李昭扭頭看著劉袂,笑道,「是嗎?沒關係,你可以慢慢等,看我會不會變成棄子。」=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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