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溫斐然下意識捧住他的臉,目光擔憂。
「對不起。」顧隨安卻在道歉。
在溫斐然怔愣的目光中,顧隨安語氣晦澀地說道:「是我沒有控制住自己,太過粗暴了,才會害你發燒。」
高燒過後,溫斐然的大腦像是生鏽的機器,思緒每次轉動都會隱隱作痛,他愣了足足半分鐘,才勉強想起了之前的事情。
「不是的,你誤會了,我不是因為那個才發燒的,我也沒有受傷。」溫斐然舔了舔乾澀的唇,耳尖慢慢紅了:「其實你很溫柔,就是最後有一點點,但是我很喜歡,也有……」
再說下去就是高速飆車了,溫斐然才剛剛上路,做不了老司機,聲音越來越小,目光迴避不敢看顧隨安了。
「我是因為……」
他的表情僵住,突然分清了夢境和現實。
那場夢是他在巨大的愧疚感推動下幻想出來的,而現實卻是過去的三年,他仍然狠狠地傷害了顧隨安,無法補救。
顧隨安被他的高燒嚇壞,沒察覺到他的真實想法,問道:「因為什麼?」
溫斐然嘴唇嚅動了一下,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顧隨安之前沒說是不想兩人同時承擔痛苦的回憶,他現在主動挑明會不會戳到顧隨安的傷心事,而且他被抓去做快穿任務這種事情太過荒謬,更像是敷衍的理由,如果處理不好,這會不會成為兩人之間永遠的隔閡?
突然處在和顧隨安同樣的位置,溫斐然才意識到顧隨安做這些決定時有多麼的困難。
他擔心顧隨安發現端倪,強行擠出笑容,「沒什麼,反正你不要誤會,我發高燒跟你沒有一點關係。」
他隨便扯了個理由,「是我之前出門穿得太少,不小心著涼了,回家之後又偷偷吃了一根雪糕。」
「……」雖是胡謅,但這感覺確實是他能幹出來的事情。
顧隨安信了這番說,沒有責備他,只是神情無奈:「怎麼還像個小孩子,這麼貪涼,還有你在家裡也經常不穿拖鞋,踩在涼地板上也對身體不好。」
溫斐然主動貼貼,聲音軟的像是撒嬌:「我知道錯了,感冒發燒很不好受的,我一定吸取教訓,再也不會有下一次了,你把冰箱裡的所有冰激凌拿走,我都不會說一個不字的!」
顧隨安拍了拍他的肩膀,「雖然已經退燒了,但我還是不放心,讓醫生來幫你看一下。」
溫斐然點點頭,猶豫了很久,還是說道:「我發燒了幾天,都是你在照顧嗎?」
「你燒了整整兩天,」顧隨安眉頭緊皺,「你總是迷迷糊糊地說了很多聽不清的夢話,基本上沒有清醒的時候,如果不是醫生說你沒有其他問題,我多想送你去醫院了。」
溫斐然聽到這話,鼻子酸了。
顧隨安你不要對我這麼好,要不然我的負罪感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