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教授的點滴里下了東西。」
雖然很快察覺到不對,但藥物已經進入了劉教授的身體,而且他們更加草木皆兵,醫院都信不過了。
「簡雙同志,你是製藥一行的,還會針灸,幫老兵們都看過舊傷,我們信任你,麻煩你去看看。」
簡雙無語:「要檢測血液樣本,我也沒有器材呀。」
「我們可以和醫院方面溝通。」
「行吧。」簡雙跟他們走了一趟。
她先用中醫的望聞問切看了看,然後取樣,親自送到醫院操作一番,這期間她還借著上廁所快速進入空間,用空間裡的設備驗了驗,確認兩邊數據對得上,無非是空間裡更精細,測量更准,才鬆了口氣。
實在是男警衛的講述讓她有點發怵,怕人動手腳,所以還是謹慎些。
確認了問題所在,簡雙就開始治療了,先開了方子熬藥,然後用針灸排毒,當天劉晉陽的高燒就控制住了。
兩天後,簡雙再度檢測血液樣本,鬆了口氣:「沒大事了,就是經此一遭,身體有點虛,多養養。」
「簡雙同志多謝你。」劉晉陽靠在床邊,臉色蒼白,目光黯淡卻還是強打精神說。
簡雙心中一動,他這個狀態不僅僅像是遭遇綁架以及藥物導致的,她開解道:「情志病也算病,心裡的傷會反映在軀體上,雖然你現在好了,但以你這個虛弱的狀態,如果不儘快想開的話,怕是又會發燒。」
有時候發燒其實是好事,是代表著身體在努力的抗爭,也是一種提醒,提醒你出了問題儘快調整。
劉晉陽嘴巴張了張,又閉上。
簡雙覺得有數:「即使有些話不好對著熟人朋友說,但我是局外人,也是陌生人,劉教授大可以把我當成樹洞。」
劉晉陽露出一抹苦笑,簡雙沒有急著催與,只是取出銀針,給扎在穴位上。
大概是她格外平靜的臉和特別穩重的手放鬆了劉晉陽的心情,他鬼使神差,竟然真的開口了:「我有一個對象。」
簡雙沒有回應,心中卻想,猜到了。
畢竟對方買禮物那特徵實在太明顯了。
「她真的很好很好,我以前不太懂感情的事,一門心思也都在工作上面,後來懂了卻意識到像我這個身高,誰都不可能把我看作結婚對象,就算組織上給我安排相親,也大多數無疾而終。」
「我覺得這樣也很好,我的一些同事,正常人,他們也沒有結婚,而選擇為祖國事業奮鬥終身,可是後來我遇到了她。她原來是我的助手,把我照顧得很好,但漸漸地……」劉晉陽頓了頓,有些說不下去了,就沒有訴說那些兩人親近的細節,一筆帶過,「她說她不介意,她說比起身體外貌,她更注重的是靈魂方面,她很崇拜我,覺得我很厲害,覺得我優秀的頭腦應該傳承下來。」
「但其實我不太想要孩子,我經歷過被歧視,被嘲笑的童年、少年、青年。」直到他以優秀的成果證明自己,那些非議才少了,「我知道,一般父母長得矮的,孩子通常也會繼承這一點,我不想要我的孩子也這樣。」
「然後她立刻說,那就不要孩子,就我們兩個人也可以過得很好,我一開始也接受了這點,但是我們兩個走出去像普通人處對象一樣,我發現我沒有辦法不在意周圍人的視線,明明以前就我一個人的時候,不是這樣,有了感情,我就很在意。」
「她不應該找我這樣的殘廢,她應該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一位或許沒有那麼優秀但走出去不會給她丟臉的丈夫。」劉晉陽深深的嘆了口氣,「這一次我過來既是為公事,也是為私事,我想分開一段時間,我們彼此冷靜一下。」
簡雙想到了他買衣服鞋子時的眼神,果然是告別。
不過她又覺得情況不止如此,劉晉陽這話分明就已經想得很清楚了,他不至於因此把自己折騰的進醫院,還被間諜算計。
這簡直一環套一環,忽然想到一種可能,簡雙心頭猛跳。
果不其然,就聽到劉晉陽更加低落的聲音:「我沒想到,我這次來秦皇島,我的路線被泄露,我們遭遇埋伏……竟然是因為她,因為這個內鬼,她主動靠近我、追求我,根本不是對我有什麼感情,不是她所說的智性戀,而是一開始想用美人計,說服我移民,發現行不通後,就想聯合境外勢力把我帶走。」
「我更想不到,我生病都是她有意為之——發現帶走我行不通後就要弄死我,她把我耍的團團轉。」
一時間簡雙竟不知道該說什麼。
仔細想想,這個陷阱的原理其實不複雜,美人計自古有之,但有些招數百試不爽也很簡單,就是它針對了人性的弱點。
不管古今,無論過去多久它都是有用的。
劉晉陽或許已經做好了一個人過一輩子的準備,但他心裡始終對家庭是有渴望的,他希望能過上在他眼中正常的生活。
或許不富裕,有著普通人的不美滿,但也依舊是幸福的。
劉晉陽抬頭,看到簡雙這般無言以對的神情,笑了笑:「其實我會跟你說,也不僅僅是傾訴一番,排解煩惱,更是聽說你和你老師研究藥物的水平都很高,我就想,你們能不能研究出讓人長高的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