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兩人打了個寒噤,連連應下。
等人出瞭望月樓,才抬起頭互相對望。
「掌印大人的意思是…孩子還活著?」
彩芝鬆了口氣,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鬧成這樣都還活著,看來姑娘是真的受寵。
「謝天謝地…」
小福子也跟著高興起來,宮裡的人命不值錢。
可這樣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若是平白無故的死了,也是夠他傷懷的。
裴知晏今日沒有穿官服,手裡拿著長劍穿過昭德門。
這個是百官上朝的必經之路,不少穿著官服的大臣迎面走來。
看到他都遠遠避開,或露出鄙夷唾棄的神色,更有疾言厲色者已經低罵起來。
「一個沒了根閹狗,不僅巧言令色,諂媚聖上。。
如今都敢佩劍在宮中穿行,簡直是目中無人,倒反天罡,大慶之災禍。」
翰林院學士張昌一臉怒氣的盯著裴知晏的背影唾罵。
恨不能替天下人將他脫衣示眾,千刀萬剮,以慰慘死在他手裡的亡靈。
「小聲些,莫讓他聽到了,王尚書前幾日才被抄了家。」
一旁的官員低著頭小聲提醒,怕殃及自身。
第59章 掌印:一日一變的稱呼
「聽到了又如何?如今他手握兵權,挾制天子,蒙蔽聖聽,使得百姓民不聊生。
衢州水患死了多少人,才撥了多少銀錢?說是給替皇上重修宗祠,我看就是他中飽私囊。
我瞧著當年晏家貪墨,和裴氏父女賣國通敵都是真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就恨他當年沒跟著一塊……」
張昌越說越起勁,周圍不少人的目光都看了過來。
「閉嘴,愈發的沒有邊際,這話豈是能隨便說的?」
身側的官員狠狠的掐了一下他的胳膊,再說下去恐怕小命不保。
當年五十多位官員聯合上書,揭發宴閣老貪墨,忠勇侯裴敬和少將裴芝鶴賣國通敵。
使得裴宴二家滿門抄斬,血流成河,慘絕人寰,近年才得平反。
前幾日被抄家的王尚書,就是當年構陷裴宴兩家的官員之一。
誰人不知道他這是在?
當著他面說這種話,真是嫌自己命太長。
張昌在其他官員的注視下,氣焰愈發的張狂,恨不得把裴知晏貶進泥土裡。
「為什麼不能說?閹狗不除,我大慶永無寧日。
他派重兵把守城門,不許我等外出,不就是想將我等困死在這裡?
新帝荒淫無道,親宦官,遠賢臣,怎麼對的起先帝的託付?」
「張大人一腔忠勇,令咱家佩服。」
一道陰冷的聲音傳來,周圍的官員臉色皆變,垂眸斂目,氣壓瞬間低了下去。
「……」
張昌因著剛才的豪言壯語,在同僚面前冒了頭充了面子。
現在見人出現在眼前,雖害怕也不敢退縮,一時間騎虎難下。
「看來張大人對先帝甚是思念和尊崇。」
裴知晏眸中含笑,語氣聽不出喜怒,倒讓人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那…那是必然,先帝在世時,天下太平,海晏河清,自是張某心裡的明君。」
張昌只好硬著頭皮回答,同朝為官五載,他也摸不清此人的喜怒哀樂,回答時心都在顫。
「既然張大人如此懷念先帝,那咱家現在就送你去見他,好全了你一片忠君之心。」
裴知晏笑的溫潤,不像是大奸大惡的閹人,反而像個儒雅的文人。
長劍出鞘,鋒利劍尖泛著冷光。
「你…你敢,我可是朝廷命……」
張昌的話隨著長劍揮下盡數斬斷,血噴如霧,死前還睜著眼。
「恭送張大人。」
裴知晏看著滴血的劍刃,覺得心裡暢快了不少。
他還以為自己夜裡下不去手是變仁慈了,如今看來並沒有。
鮮血染紅了昭德門的地磚,剛才站在張昌旁邊的那位直接嚇得暈死過去。
周圍除了一片哀嘆,無人敢站出來說一句話。
裴知晏提著劍離開,一路出了宮。
夜裡折騰了大半宿,一覺醒來已日上三竿。
沅沅坐起身小手捂著眼睛,感覺眼皮子疼的厲害。
屋裡碎掉的桌子已經收拾了,換了一張楠木的。
吳賢下朝後才得知掌印出宮,留話囑咐他這幾日看顧好孩子。
「壞爹呢?」
每次醒來,都找不到他人去了哪兒。=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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