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掌印:瘟疫
「我沒事,你放開我。」
沅沅被她勒的太緊呼吸有些困難,見她把彩芝給推的摔倒在地上,立馬著急的的開始推搡她。
雖然靜妃對自己很好,但朝夕相處每日伺候她的彩芝才是最親近的,她見不得彩芝受欺負。
兩個侍衛從兩邊把靜妃的手摳開,將孩子從她懷裡奪了出來。
「娘娘,您這是做什麼?」
彩芝手心擦破了皮都沒來得及管,立馬上前把孩子抱了起來,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本宮只是太擔心了,沅沅,是本宮唐突了。」
靜妃一臉歉意的看向他們,垂著眼睫又恢復了平常那股淡然柔弱的模樣。
「娘娘請回,以後若無事便不要過來。」
彩芝冷著臉趕人,看著靜妃的背影總覺得心裡不大對勁兒,譴了門口的侍衛去找掌印大人把這事說給他聽。
今日早朝後掌印大人出去了一趟,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有沒有嚇到?」
彩芝抱著孩子回了屋,看著小臉通紅的孩子心疼的問道。
「沒事,你有沒有摔疼?」
「沒事,姑娘不必擔憂,奴婢打小就皮糙肉厚,摔兩下不打緊的。」
她雖嘴上這麼說,但手心還是感覺疼的,孩子兩隻小手托著她的手給她吹傷口,看的她心都快化了。
這段小插曲沒一會兒便忘了,沅沅覺得腦袋昏沉沉的,靠在她懷裡沉沉的睡去。
彩芝將她抱回偏殿安置,蓋好被子守在一旁。
春日人就容易犯困,沒多一會兒彩芝也覺得腦袋裡暈乎乎的,沒扛住趴在床沿就睡了。
侍衛繞了大半個皇宮,最後在護城河旁的值房裡找到了裴知晏。
這次瘟疫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懈怠,若是以往這天下死多少人都與他無關,他只會身居高台冷眼瞧著。
可如今身邊有了孩子,他無時無刻都在害怕孩子染上疫病。
從下朝後他便和吳賢、邢昭帶著錦衣衛兵分三路,給皇宮裡里外外消毒熏艾,查看所有宮女太監是否有疫症。
聽著侍衛的稟報,他眉頭蹙起飛身踏上城牆,運用輕功極速往望月樓的方向趕去。
院子裡靜悄悄的,只有小福子一個人坐在正殿門口,手裡捏著根狗尾巴草。
「掌印大人,彩芝陪著姑娘在偏殿睡覺。」
不用他問,小福子就立馬交代了孩子的去處。
裴知晏心緒不寧的快步朝著偏殿去,殿內安靜的針落可聞。
越過屏風孩子安靜的躺在床上,彩芝整個人已經癱在地上,軟趴趴的像是沒了骨頭。
他的手覆上孩子的額頭渾身一陣戰慄,整個人都快忘了該怎麼呼吸,嘴巴先一步做出反應。
「傳太醫,快傳太醫過來。」
小福子聽到掌印顫抖悽厲的聲音,心裡咯噔一下站起來腿一軟摔在地上。
來不及多想連滾帶爬的去了太醫院,把在當值的所有御醫都喊了過來。
經診斷彩芝和孩子都染了瘟疫,彩芝常年干苦力身體強壯,症狀沒有孩子嚴重,喝了藥勉強能打起一點精神。
而孩子渾身發燙閉著眼睛,嘴裡喃喃的喊著:「爹爹…」
「掌印大人,您還是出去吧,莫要靠的太近。」
太醫雖也打心底厭惡他,可皇帝整日貪生怕死縮在寢宮不敢出去,外面還需要他主持大局,他暫時還不能倒下。
「一定要想辦法給我醫好她,絕對不能讓她出事。」
裴知晏猩紅著眼,說話時渾身都在顫抖,瞧著孩子高熱不退可憐的喊爹爹,他就恨不能替孩子受過。
「臣必當竭力而為。」
太醫開了藥方親自去煎藥,吳賢得知此事也趕了過來盯著他,擔心有人在藥里做什麼手腳。
寧安宮——
靜妃回去沒多久便也燒起了高熱,老嬤嬤見她口中含著參片,強撐著病體坐在正殿的門口,心裡忍不住心疼。
「娘娘,您這又是何苦?萬一那閹人和小崽子死不了,你豈不是白白搭了一條命進去。」
「無妨,我在這宮中早已待的厭煩,若能帶著那閹狗一塊兒去死,也算死得其所。」
靜妃用力的掐著掌心讓自己保持清醒,可眼睛卻不受控制的模糊起來。
遠遠的她見著一抹藍色身影提著劍進來,兀自笑了笑,等了這麼久可算是來了。
老嬤嬤是她的奶媽子,自她出嫁便跟在身邊。
見裴知晏提著劍進來,立馬想要擋在她面前,直接被一腳蹬飛,狠狠的撞在桌腳一命嗚呼。
「為何要害她?」
他的提起劍一下刺穿靜妃的肩膀,讓她混沌的視線隨著刺痛一下變的清明。
「當…當然是因為你,你該死,只要你死了,這天下就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