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真的,覺得難受便睡一覺。」
裴知晏也覺得身體在發熱,也喝了一副治療瘟疫的湯藥,現下也覺得有些困了。
「爹爹,我為什麼會得瘟疫?我會不會傳染給你?」
沅沅不解的問著,她很難受卻又睡不著。
她明明有好好聽話哪裡也沒有去,怎麼睡一覺就生病了。
「沒事,我是大人身體強健,莫要擔心我,安心把自己養好最要緊。」
裴知晏見她病成這樣,還擔憂著自己的身體,心中也不禁感到溫暖。
「爹爹,兔子給我吃了藥,我能不能不喝那個黑乎乎的藥。」
沅沅覺得中藥很苦,每頓都要喝,飯吃到嘴裡也苦苦的。
「莫要說胡話,吃了藥才會好的快些。」
裴知晏不知她為何老是提起那隻莫須有的兔子,他有懷疑過是否真的有那樣一隻兔子存在,可並沒有查出什麼蛛絲馬跡。
「……」
摳著藥片的007動作一頓,耳朵支楞了一下什麼也沒說。
它真的是服了!
虧自己還怕她把腦子燒壞,真是好心沒好報。
守在院子裡的吳賢見今日送進去的藥多了一碗,心裡便猜到是怎麼一回事,蒙著面靠在外面嘆氣。
屋裡父女倆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不消片刻便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提督大人,您說姑娘能挺過去嗎?」
小福子壯著膽子湊到吳賢身邊問了這麼一句,他看著一碗一碗的湯藥送進去,心裡跟火烤似的。
彩芝也單獨隔離了起來,不過太醫說會損傷身體,命應該還是能保下來的。
「當然能,莫要說這些有的無的。」
吳賢揮揮手不耐的回答著,卻難掩那副憂心忡忡的表情。
「……」
小福子見他不想搭理自己,便也識趣的退到一旁去。
望月樓宮門口一陣騷動,皇帝的龍輦停在這裡,皇帝臉上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眼睛。
「朕聽說裴掌印的義女病了,可好些了麼?」
「有掌印大人悉心照料,會好起來的。」
吳賢行禮後回話,見他即怕又要來打探的樣子,心中泛起一陣冷意。
「裴掌印身體如何?」
「掌印身體康健,勞陛下掛心。」
「……」
皇帝聽完他的話,目光朝著裡面看去,似有些懷疑又有些失望,擺擺手便讓人抬著龍輦離去。
父女倆一覺睡到深夜,沅沅的精神頭比白日好了些,喝了碗米湯又喝了些潤嗓子的雪梨枇杷膏。
「爹爹,等我好了你帶我出去玩。」
「好,等你好了我帶你去。」
裴知晏餵孩子吃完飯,自己也吃了些。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自己嘴裡很苦,和他喝下去的中藥苦的程度還不一樣。
他嚴重懷疑自己睡著時被人灌藥了。
「那等我好了,外面還會有瘟疫嗎?」
沅沅看著窗戶的位置,自己現在連風都吹不得,也看不了外面的風景。
「會好起來的…」
裴知晏不能向她確定,與孩子希望世界美好的心思相比,他的想法顯得太陰暗。
「爹爹,你還沒告訴我,我是怎麼得瘟疫的。」
沅沅總覺得自己病的莫名其妙,按著彩芝姐姐說的,她應該是被傳染的。
「是靜妃,那日她過來抱你時,懷裡揣了染上瘟疫的宮女的貼身衣物,她恨我卻不能奈我何,選擇對你下手。」
人心險惡這個道理她遲早該明白,裴知晏沒有刻意隱瞞她。
沅沅聽後明顯不願意相信,垂著小腦袋又想起靜妃娘娘那個奇怪的擁抱。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嘟嘟囔囔的說。
「她明明對我很好的,我有點不想相信。」
「……」
裴知晏起初對靜妃也多有防備,但她對孩子的好不似作假,可她做出這樣的事自己也不覺得奇怪。
人心本就真真假假,是他思慮不周牽連了孩子。
過了片刻孩子竟捂著臉低聲哭了起來,被相信喜歡的人傷害,即便是小孩也會感到難過。
哭著哭著沅沅便又睡了過去,從此以後她再也沒問過和靜妃有關的問題。=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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