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生生煎熬了一整天,也沒有收到任何消息和電話,正當他以為老傅長大了的時候,林校長的電話來了,通知他去學校一趟。
該來的總是逃不掉,已經「心死」的傅覽山內心毫無波瀾,非常淡定且熟練地給林晴嵐道歉:「林校長,給你添麻煩了,我馬上到學校,實在是抱歉。」
另一邊接到電話的沈阿姨女兒夢夢一臉懵,開學第一天就被校長約談,這可不是什麼好徵兆。
「桌子塌了,好端端的桌子為什麼會塌?」她腦子裡一排問號。
夢夢只想到了一個可能,是她媽媽沈阿姨把桌子舉起來,沒拿穩碎了。
總不能是在桌子上蹦,把桌子壓塌的吧?
驚慌失措的夢夢匆匆趕到學校,遇上了風塵僕僕的穆叔兒子,兩人一打照面,發現林校長叫他們來是因為同一件事,心情更加忐忑了。
怎麼還是團伙作案?才開學半天,就跟同學熟悉到可以「聯合作案」了?
校門口在等王大爺放學的小王聽他們要找校長室,熱心地給他們指了方向:「不用客氣,我經常去林校長辦公室,她桌子上放的炒瓜子挺香的,你們記得嘗嘗。」
托王大爺的福,小王也是天天去校長辦公室談話,跟老師們一起關愛「問題老人」。
最後到的是一臉淡定的李老師,他現在已經煉就了一顆堅強的心,心平氣和地面對李叔整出來的各種么蛾子,畢竟他爺爺還沒走,有人給他撐腰,「告狀大法」無敵好用,百試百靈。
四方家屬齊聚一堂,領到了各自老人。
老傅先發制人,給傅覽山打預防針「先說好,沉默不是代表我有錯,我有權保持沉默。」
他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藏住麻將,別被傅覽山發現,只要他不說就拿他們沒辦法。
「哦,你隨便。」傅覽山冷漠道。
傅覽山有一套自己的判斷方法,這事十有八九跑不了,依照他對老傅的了解,能狡辯的他一定會力爭,一但他沉默就代表他心虛了。
他聽說是桌子壞了,還鬆了一口氣,能掏錢解決的問題都不大。
還是那句話,老傅在家讓他賠錢又丟人,現在只讓他賠錢,已經是很大進步了,不能要求的太多。
就在傅覽山要問林校長賠款是現金還是刷卡時林晴嵐指著桌子上滿滿一包的麻將開口了:「傅先生,學校不允許帶麻將,這些你們自行處理一下。」
傅覽山看看這堆麻將,又看看老傅狐疑:「我說你怎麼書也不帶,筆也不帶,只背了個空書包,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
老傅的天都要塌了,他還沒開始演,就被拆穿了。
李老師提問:「那桌子又是怎麼回事?」
眾人齊刷刷地看向林晴嵐。
林晴嵐扶額解釋:「簡單來說,傅叔組了一局麻將,他們四個打麻將過程中桌子塌了。」
她指了指牆角可憐的「戰損風」桌子,跟四位家崽解釋:「是凳子腿折了,我們做一下責任劃分,事故的主要責任人把桌子帶回去修一下。」
木質的桌子,才用了半年,怎麼想都不應該壞的這麼快,也不知道叔叔阿姨是怎麼做到的。
李老師下意識地瞪了一眼李叔。
李叔委屈道:「這次是真的不關我的事,我當時站著,手都沒有碰到桌子。」
李叔覺得他才是最無辜的,他就看個熱鬧,有什麼錯。
夢夢悄摸地給沈阿姨塞了把瓜子問道:「媽,是你嘛?是的話咱就道歉認錯,賠完桌子趕緊走,快趕不上我買的電影場次了。」
「我也不知道,應該是我吧,我當時在桌子邊坐著,我們看什麼電影啊?」沈阿姨不太確定地回答。
「是個搞笑片,看完正好去吃商場裡面新開的烤肉,你坐桌子那兒幹什麼?」
「跟新認識的同學掰手腕。」沈阿姨解釋完還不忘強調:「我不想吃烤肉,我想吃火鍋。」
兩個人為晚上吃烤肉還是火鍋,展開了激烈爭論。
穆叔和他兒子的對話簡單的多。
「爸,沒受傷吧?」
「沒有。」
「今天第一天上學感覺怎麼樣?」
「還挺不錯的,飯好吃,人也好,明天還來。」
討論之後沈阿姨和穆叔兩個人爭執不下,他們都覺得是自己的錯。
正當他們要共同解決這件事時,剛才調的監控保安室發過來了。
幾個人圍在一起看。
林晴嵐驚訝地發現在他們坐齊之前,桌子已經處在斷掉的邊緣了,手腕般粗細的桌子腿從連接處斷開,帶著整齊的鋸齒印和木屑。
一看就知道是人為破壞的,沈阿姨和穆叔的扳手腕大賽是給了它最後一擊。
事件出現了新的嫌疑人。
圍觀的黃老師一拍腦門想起來了,「這張桌子好像是我開學的時候從物理班搬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