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叔是曬黑的,賈叔的臉色是陰沉的,好像頭頂都在冒黑氣。
老傅今天做足了萬全準備,抱著必勝的決心,沒想到遇到了一個情緒不穩定的「炸彈」,還是個不會打麻將的白板。
作為「常青樹第一麻將推薦大使」老傅艱難地吞口水,到這時候了他也不挑了,拖的時間久好運加成就不靈了,他視死如歸道:「坐下吧,三缺一。誰都行,不會沒關係,我教你。」
老傅把特倫蘇推到賈叔面前,熱情道:「快喝吧,特意給你帶的。」
廖叔湊到李叔耳朵邊,煞有介事地問:「老傅給我們的這幾瓶飲料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說這個?」李叔晃了晃他面前的東方樹葉:「這個叫東方『輸』葉。」
「你這個叫「輸」打水。」李叔把那瓶蘇打水扔到廖叔懷裡。
「老賈那個是特倫『輸』。」
「他自己那一瓶是『贏』養快線。」
廖叔恍然大悟:「原來他是要靠玄學贏。」
「你們小點聲音,我聽得見。」老傅撇著嘴,毫不在意:「玄學咋了,我樂意給自己臉上貼金。」
他說完又摸了一把自己兜里用紅包包著的大米。
紅包包大米,發財又走運。
老傅為了贏,把所有幸運加成都疊到自己身上,他今天必須一雪前恥,證明自己的實力。
看完自己剛摸了一張牌,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老賈到你了,我剛才跟你說的規則你聽懂了沒有?」
「聽懂了,我就不相信這個世界上能有比愛情還難懂的東西。」
渾渾噩噩的賈叔閉著眼摸一張牌,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你們說她為什麼不懂我。」
「說實話我們也不是很懂你。」廖叔擔言。
李叔趕忙打斷他,老賈現在這個狀態壓根聽不進去話,還不如老老實實打麻將。
賈叔一邊絮絮叨叨的說他對翠姨的喜歡,一邊瘋狂給自己灌特倫蘇,像是要借牛奶消愁。
把老傅逗得嘎嘎樂,「輸的越多,喝的越多,喝的越多,輸的越多,這把我穩贏。」
他還沒樂完,賈叔推了牌喊道:「胡了!」
老傅難以置信眼睛都睜大了,恨不得湊到賈叔的牌面上去,看看他怎麼胡的。
「你怎麼胡的……」老傅氣憤地讀出了賈叔喊胡的牌:「一三一四五二零?」
「你這打的什麼牌呀?感情牌嗎?」李叔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會打麻將的和不會打麻將的都沉默了。
老傅被氣得邪魅一笑:「戀愛腦不許上麻將桌。」
「怎麼不可以了?我說可以就是可以。」賈叔據理力爭,「多麼完美,就像我和她的初見,一切都水到渠成。」
「你們都不懂我,這背後有豐富的內涵,我可以賠錢賠死,但浪漫不死。」
「等一下,我好像真的胡了。」一直悶聲不吭的廖叔,喝著蘇打水,坐在老傅嫌棄的門口的位置,成為最終的贏家。
試圖出老千的李叔有賊心沒賊膽,還沒實施。
做足了充分準備的老傅努力到最後,一無所有。
一桌牌面,三個人自閉,只剩下一個贏家廖叔,還不知道他打出了多麼厲害的牌。
老傅胸悶氣短,猛灌了一口營養快線,喊著:「這局不算,再來一局。」
……
三個各懷心事的人和一個雲裡霧裡的廖叔,在窗簾拉近的室內,開始了新的一局麻將。
外面的天已經有點兒黑了。
人已經走的差不多的學校里傳來一陣歌聲。
第211章 聽,有人在唱歌
林晴嵐今天出辦公室挺晚的,新課程加上親子課堂的事情堆在一起,她用了一下午處理,這會頭昏腦脹的,沒注意時間。
她就住學校宿舍,回去這條路上早就爛熟於心,閉著眼睛都能走回去。
但是她不敢真的閉著眼睛走,今天的氛圍好像真的不太一樣。
漆黑的走廊上空無一人,只有聲控燈不時地閃一下,連廊的風順著灌進她的耳朵,她卻來不及辨認風聲,因為她聽見走廊上有人在唱歌。
聲音斷斷續續,聽得人頭皮發麻,一股寒意從腳底生出一直鑽到頭髮絲,林晴嵐貼著牆走,感覺心裡發毛。
她舉著手機照明,一邊說話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小德,你說世界上不會真的有鬼吧。」
「宿主!你別說了,我害怕!」小德的尖叫聲衝散了林晴嵐剛生出來的恐懼。
她鬆了一口氣,安慰自己是想多了,拍著胸口給自己順氣:「別自己嚇自己,要相信科學。」
四周靜下來,剛才似有似無的歌聲變得格外清晰,林晴嵐甚至能清楚地複述出歌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