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光亮漸漸黯淡下來,外頭許是到了傳晚膳的時候,時而有幾個人走來走去,傳喚著各種命令。
那聲音不像真的,暮雪煙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些幻聽了。
隨即又靜下來,黑暗逐漸聚攏而來,並沒有人進來點蠟燭。
眼前漆黑一片,她的聽覺便異常靈敏。遠遠地,似乎是林長宴在院中講話。
「她怎麼樣?」
回答他的應該是瑤兒:「回王爺,暮小娘不吃不喝,一個人坐了一整日。奴婢們勸了,但她也不說話。」
腳步聲愈來愈近,她沒來由地慌了神,閉上眼睛,將臉蒙在腿上。
一陣腳步聲在屋內響起,隨即她聞到了蠟燭燃燒的味道,絲絲縷縷地浮現在周邊,預示著危險也隨之而來。
又是一群人稀稀拉拉地進來,抬了一個比較重的東西放在她面前。
及至房間內徹底安靜下來,她才聽到一陣熟悉的腳步聲,緩緩從外廂走到她面前來停住了。
腿上細微的觸覺使得她抬起頭來,正看見林長宴慢條斯理地將鏈子拆下來,放到一旁的桌上。
她重獲自由,第一反應便是往外跑,奈何腿軟無力,根本跑不出幾步。
林長宴不慌不忙地攔在她身前,輕聲說道:「洗澡。」
「我清晨洗過了。」她想拒絕,卻被林長宴抓住後肩,他不慌不忙地將她的衣服一件件剝離開來,露出乳白色像荔枝一樣的果芯。
隨後,她被緩緩提起來,放進熱水裡。
雖然已經晚春時分,可暮雪煙獨自一人在屋內也覺得有些涼意,溫熱的水快速吸收了寒冷,她抱著肩,打了個寒噤。
下一刻,林長宴也裸身進來,濺起的水花迷了她的眼睛,她慌亂地把眼睛閉上,不想面對他。
兩人相對而坐,靜默片刻,林長宴開口問道:「怎麼不洗?」
暮雪煙不語,緩緩背過身去,低頭用手將水撩起來,清洗著肩頸處。
林長宴還未細瞧過她光潔的後背,如今乍一見,莫名又多了幾分焦躁。他湊上前去,從身後攬住她的肩。
暮雪煙輕呼一聲,可肩膀已被他箍得死死的,掰都掰不開,只好軟下態度,低聲懇求道:「王爺,我今天身子疼,能不能緩幾天?」
林長宴沉聲道:「本王只是替你洗澡,你怕什麼。」
說罷,他用手舀水,輕潑在她身上。
洗著洗著,暮雪煙察覺到他的手開始不安分起來,只好一邊躲閃,一邊懇求。
「王爺,疼。」
許是帶有些許嬌嗔的語氣刺激到了林長宴,他忽然站起身來,將濕淋淋的暮雪煙抱在懷裡。
「看著本王。」他以這樣的姿勢站立,但神情卻格外嚴肅莊重。
「你答應本王,今後永遠不會再跑了。」他低頭去吻她的肩,聲音含糊:「能做到嗎?」
暮雪煙猶豫了。
此時並非不能說假話,可是假話出口了,以後要往回收,就太不好辦了。
就像上次一樣,她先是假意同意做侍妾,結果後腳逃了,這類的事情只是權宜之計,只會激發更多的矛盾和索取。
她不敢再賭,也沒時間再陪他玩貓捉老鼠的遊戲了。還不如一開始便將話講清楚了,她好專心去處理自己的事。
見她猶豫,林長宴已然猜到了她的答案,他想不通。
為何世上女子都求之不得的進榮府享盡榮華的機會,她卻視如草芥?他林長宴已經仁至義盡,從未追究她之前做過的錯事,可她?
她到底想要什麼?
想到這裡,林長宴才驀然發現,自己對她的了解和掌控度極低。
一種不安和無力感油然而生,就像人無法抗衡白天和黑夜交替一般無奈。
他原本期待的神情逐漸冷下來,就連她都感覺到一陣寒意——或許是洗澡水涼了的緣故。
他將她放在澡盆邊,順手拿了干毛巾來,替她將打濕了的發尾包起來。
暮雪煙見他神色黯然,不免低聲試探道:「王爺,不如,我們談談?」
「談什麼?」林長宴冷笑一聲:「說陪本王三晚,用來抵消罪過嗎?」
才說完,他又想起昨夜聽到這句話時候的怒意之盛。
「不是。」暮雪煙見話頭不對,只好匆匆解釋道:「是我一直以來想做的事。」
「你想做什麼?」林長宴一邊替她擦頭,一邊問。
「我想開一家在大良朝遠近聞名的戲院。」她儘量帶著憧憬輕聲說道。
「簡單。」林長宴答道:「待本王登基,你想開多少家便開多少家。」
「只是現在你須得在榮王府好好待著,不再逃,留在這裡生個一兒半女,我會向皇上秉明,叫你做個側妃。」林長宴說完,又問道:「能做到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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