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茫然盯著天花板,開始回憶昨晚。
喝醉了,然後呢?
然後被付文羽送回來了?
是這樣吧?祝渝自己也不確定,他翻身坐起身打了一個哈欠,覺得鼻子有些干,嗓子也不太舒服。
祝渝其實並不嗜酒,昨天本來也只是想嘗嘗味道,但付文羽捨得花錢,拿了一瓶濃度特高的酒,祝渝沒喝多少就摸不著北了。
喝酒誤事啊。
祝渝拍了拍自己的腦門想。
然後習慣性去摸床頭柜上的手機,這次卻落了空,手機不知道扔在哪裡了。
於是祝渝掀開被子下了床,穿著拖鞋就慢悠悠地往客廳走去了,劉波後腿一蹬跳下了床,也跟著祝渝出了房間。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喝了酒,還是劉波壓得他腦子供血不足的緣故,祝渝走出臥室就忘了自己出來是要找手機的。
他茫然地盯著客廳看了一會兒,他要幹什麼來著?
沒想起來。
祝渝乾脆轉身徑直往衛生間走了去。
他漱了漱嘴,涼水讓他腦子清醒了一些,然後又將牙刷塞進了嘴裡開始慢慢刷牙,他有些困惑迷茫地盯著鏡子裡的自己,總覺得自己好像丟失了一段不得了的記憶。
劉波在蹭他的腳。
祝渝低頭看它,瞧著它應該是睡餓了,「刷完牙給你裝貓糧。」
他用含糊不清的嗓音對劉波說。
剛說完話,他餘光突然瞥到了劉波身邊的垃圾桶。
裡面有幾張帶血的紙巾。
頃刻間,回憶如潮水般湧現,爭先恐後地往祝渝腦子裡鑽。
「吧嗒。」沾著牙膏沫的藍色電動牙刷掉落在了洗漱池裡,泡沫飛濺。
想起來了。
祝渝全都想起來了。
完蛋了。
祝渝,你這下真的完蛋了。
他雙手抬起來抱住抓住了頭髮,粉色的發色將他手的膚色襯得雪白,他滿臉透著絕望。
醉酒,鳩占鵲巢,鼻血,甚至後面他不知道是做夢還是真的,求柏沉給他摸摸……
這下真的完蛋了,自己剛和對方建立起來的革命友誼走到盡頭了。
他的形象居然這麼早就崩塌了。
救命救命救命……
誰來救救他?
「叮咚。」
「叮咚。」
……
手機微信提示音從客廳傳出來,祝渝嚇得渾身一怵,唯恐是柏沉發來的消息。
他三兩下將嘴裡的泡沫漱乾淨,拿毛巾隨便擦了擦臉就出了衛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