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踢踏踏往屋裡去,她睡覺的白玉硨磲邊掛著一件鮫人霞綃。
這下白漁終於忍不住,她吸吸鼻子掉了兩顆眼淚,伸手拿過鮫人霞綃擦一擦。
躺到鞦韆床上,扭頭一瞧,手邊桌上擺著那盤炸小河蝦。
本來她吃河蝦都是一把一把大嚼的,這會兒一顆一顆很珍惜的吃著,說不定這就是葉飛光給她炸的最後一盤小河蝦了。
白漁又傷心了一小會兒,等炸蝦盤子空掉一半的時候,她開始認真思考起來。
沉在江河湖海里的船都歸龍王所有,那麼淹死在江河湖海里的鬼是不是必須給龍王當夥計呢?
白漁抓起一顆炸蝦拋進嘴裡,「咔擦」一聲咬碎,對了,她得看看葉飛光到底是幹什麼去了。
她的鱗片在他身上呢~他到哪兒去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白漁指尖一點,水幕上的葉飛光才剛走到玉京堂小巷子口,他在那家童年懷舊零食店裡買了一兜吃的。
白漁瞪大了眼睛,他這是買給誰的?未來的新掌柜嗎?
……
葉飛光化作一團白光去了蘇盈出生的小漁村。
蘇盈出生的漁村在一座小島上,三十多年過去,島上的人早已經陸陸續續搬到岸上居住,現在這座島上就只有成片被綠植吞沒的房子和無人再行走的街道。
這裡已經是個無人村了。
張道真和簡小福兩個守在入村口等,看見來了葉飛光,二人齊齊向他拱手:「葉副司!」
張道真看著葉副司飛身落地,心中十分羨慕,這一刻她都有點想當鬼修了。
「我們倆登島可費了功夫了。」這個無人島沒有本地人願意來,好不容易在港口找到一艘船肯送他們,明明天還亮著呢,船主非讓他倆等第二天。
張道真不明所以,跟船主討價還價:「我們倆多加點錢行不行?」反正副司好說話,肯定能給報銷。
「不行不行,」船主人指了指天光,「太陽快落山了。」
張道真看了看手機,才剛下午四點,離太陽下山還早呢。
船主還是搖頭,指著一道灣給他們看:「我送你們過去,等我回程的時候太陽剛好要落山,那道灣里有海猴子,海猴子會拖著船不給走的。」
好些漁民都遇上過,一開始還以為是被海里的旋渦捲住了,後來在船上看見黑亮的鱗片,大家才想起海猴子的傳說。
從此以後開船寧可繞遠路,也得小心避開那道灣。
「但你們倆是要上島,那灣就避不開了。」有太陽的時候沒事,所以他們必須得等第二天一大早開船。
張道真好奇了:「因為這個島上的人才搬走的嗎?」
船主人打量二人兩眼,看他們是一男一女又年紀輕輕,說:「你們倆也是上島搞什麼直播的吧?」
他搖搖頭:「有什麼好看的,就是些破爛空房子。」
小島上的漁村面朝海灣,風景秀麗,這些年島上沒了人,綠植爬滿了牆壁窗戶,好些探險的,拍視頻的,搞直播的都說什麼「失落的世界」。
「啥失落的世界啊。」船主翻了個大白眼,「我們住在島上,用水不方便,用電也不方便,連魚都網不到了,當然要搬出來了!」
這些人就是沒過過斷水斷電的生活,一天天就會美啊美的,再美能比得上有電有水舒服?
張道真是龍虎山的,簡小福是茅山的,兩個正經修道的人不怕妖怪,但他倆也確實沒本事靠自己游泳登島。
張道真說:「所以我們倆就在海港邊的酒店住了一晚上。」住的還是海景房。
簡小福馬上解釋:「不是我們想住海景房,主要是為了觀察一下氣象。」
還真被他們發現了不對,那個船主人沒說錯,那道灣確實有點問題。夜晚的海面零零星星能看到藍眼淚,就像繁星入海,現在季節不對數量還少,到三月會有很多人來拍藍眼淚的照片。
只有那道灣,海面上什麼也沒有。
兩人一左一右跟在葉飛光身後,嘰嘰喳喳匯報情況,葉飛光一路跟著他們走到漁村入口。
入口處立著一塊高大的禁示牌,上面用紅漆寫著四個大字「禁止登島」。
下面還有幾行小字,島上的房子因為年久失修,早已經破敗不堪,走在村子裡很可能會被落石磚塊砸傷。
但人們還是在這塊禁示牌邊上踏出了一條小路,小路一直延伸進村,直到與村中茂密的綠苔融合在一塊。
「你們查了幾天,還查到什麼了?」葉飛光問。
張道真和簡小福互望一眼:「這地方有點邪門。」他們過來之後就像葉飛光交待的那樣,先跟基層打招呼。=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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