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眯眯地招手:「大寶小寶,快上來。」
她還以為他們會和謝縱微一塊兒去呢。
謝均晏和謝均霆脆生生地應了一聲,施令窈本該放下扯著車簾的手,但她目光控制不住地往後掃了一圈。
沒見到老王八蛋。
「阿娘是在找阿耶嗎?」謝均霆大大咧咧地擠在她身邊落座,隨手拈起一塊兒紅豆餅往嘴裡塞,口齒不清道,「阿耶要在宮裡等著聖駕一塊兒出發,他讓咱們先過去,他待會兒會來找咱們的。」
謝小寶的語氣十分自然,好像覺得阿娘找阿耶是什麼天經地義的事一般。
施令窈臉有些紅,摔下車簾,瞪了他一眼:「吃東西的時候嘴裡不要說話,嗆到了怎麼辦。」
雖然被說了,謝均霆還是很美滋滋,阿娘這是在關心他呢。
「來,這兩壺水,你們自己拿著。」施令窈想起什麼,把兩個水囊遞給他們,「大寶一出門就不愛喝水,其他時候便罷了,最近天熱,待會兒你們少不得要跑馬,忍著不喝水可不行。」
謝均晏抿了抿唇,露出一個秀氣的笑:「是,阿娘,我記住了。」
謝均霆在一旁發出一聲怪叫:「阿兄,你不會是擔心在外面不方便如廁,才忍著不喝水吧。」
這人自小就龜毛,愛乾淨,小毛病多得很。
謝均霆對此深有感觸。
面對弟弟的調侃,謝均晏微笑:「均霆,希望待會兒你擊中的球,和你的話一樣多。」
兄弟倆鬥嘴,施令窈一向是不管的,時不時還要樂上幾聲。
或許是他們發現阿娘正在看他們笑話,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停了戰火。
鬥嘴歸鬥嘴,謝均晏手裡握著的團扇一直沒停過,施令窈享受了會兒孩子的孝心,推了推他的手,示意他不用繼續扇了:「我不熱,歇會兒吧。」
謝均霆笑嘻嘻道:「阿兄可別是想這會兒殷勤地給阿娘打扇,待會兒手腕酸了,便順理成章地有了擊不中球,成績不好的理由吧?」
謝均晏沒說話,施令窈拿過團扇,輕輕拍了拍謝小寶的胳膊:「老是和你阿兄拌嘴,不就是想你阿兄多搭理你,多和你說幾句話?」
謝均霆頓時瞪大了眼:「阿娘,我才沒有!」
謝均晏笑得溫潤:「均霆,我竟不知,你還有這種小心思。」
頓了頓,英秀如山玉的少年又道:「既如此,那之後每日再許你多背一篇文章吧。如此一來,就能和我多說些話了。」
「如何?我這樣安排,你可滿意?」
對上兄長促狹的眼,謝均霆五指蜷成爪,捂住心口,表情痛苦。
「小寶?」施令窈戳了戳他,又在耍寶。
謝均霆順勢倒在她肩上,哪怕依他現在的身高做起這個動作並不太舒服,但他還是眷戀地蹭了蹭阿娘柔軟的肩。
「阿娘放心吧,我沒事兒,就是被阿兄毒倒了。」
「阿兄的嘴,和阿耶一樣,真會傷人。」
謝小寶的嘟囔聲落在施令窈耳朵里,她腦海里的思緒莫名歪了一下。
謝縱微那張嘴,可不止是刻薄人那麼簡單。
……
有兩個孩子陪著,一路上說說笑笑的,很快便到了這次舉行馬球賽的地方——先帝賜給盧太妃的景山別院。
施令窈被銀盤扶著下了馬車,還沒來得及站穩,就見一人突然朝她撞開,銀盤立刻按住腰間的刀。
雙生子面色一冷,一人上前扶住施令窈,一人怒聲呵道:「你要做什麼?」
第49章
謝均霆認得來人, 可不就是由他們那個黑心腸姑姑引著,在他和兄長十二歲生辰那晚和阿耶相看的人麼?
他依稀記得,她叫孟思雁。
「我不管你為什麼來這裡, 但麻煩你離我阿娘遠一些!」
少年人繃緊的臉顯得分外嚴肅, 向她投來的眼神里藏著明晃晃的抗拒與警惕,孟思雁心裡一涼,她想解釋,她當初並不知道他們的母親還存活在世間,也不知道自家表嫂其實沒有和娘家通過氣, 孟思雁含羞又激動地跟著她在雙生子生辰的日子去了謝府,到頭來卻只得到了一頓羞辱。
但再解釋有什麼用呢?孟思雁垂下頭,她看到那位傳說中高明如月的首輔大人時, 的的確確動心了, 也曾想將錯就錯,萬一他看上自己了呢?她嫁入謝家之後,一定會對雙生子很好很好, 彌補無意中毀了他們生辰的過錯。
但她沒想到, 那日疏冷又倨傲的謝縱微,在別的女人面前, 竟會是那樣溫柔小意, 伏低做小的樣子。
孟思雁很理智, 她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從謝府回來之後, 她心裡早已清楚, 她沒可能嫁入謝家,做謝縱微的續弦。她一面在相看其他人,一面又要敷衍表哥, 很累,很辛苦,但當她突然閒暇下來時,腦海中總是忍不住閃過那道挺秀玉山般的身影。=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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