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令窈無力地又躺了回去,喃喃道:「謝縱微,你變了,你變得好可怕……」
誰能想到,謝老牛不僅愛吃嫩草,還喜歡上了埋頭吮……甘露?
聽著妻子的評價,謝縱微笑得坦然:「不舒服嗎?」
施令窈也不能昧著良心說不舒服。
無奈之下,她只能板著臉重新坐起來,狠狠撞進謝縱微懷裡,罵他是道貌岸然的老不正經。
謝縱微從容收下她的讚美,又鄭重地對她許諾:「嗯,只對你不正經。」
施令窈悄悄翹了翹唇角,緋紅面頰靠在他胸膛前,聽著他的心跳聲撞在她的耳廓上,一時間沒說話。
但也沒歇著。
謝縱微嘗試著按下她的手,施令窈默默又移上去。
幾番過後,謝縱微放棄抵抗,面無表情地默念著金剛經,任由妻子在他心口上笑眯眯地點火作祟。
只是在送她下馬車的時候,謝縱微笑得意味深長:「阿窈,記得我剛剛說過的話。」
施令窈默默瞥了眼他重又平靜下來的俊逸臉龐,哼了聲。
再怎麼貪,還不是吃不著。
……
施令窈回了碧水院,又過了好一會兒,才見綠翹拎著東西回來。
「婢幫著定國公府的人把東西給她們送到府上去了。」綠翹主動解釋了一番,見施令窈心情不錯,笑道,「剛剛定國公把定國公夫人擄上馬的時候,婢嚇了一跳,後來又覺得那一幕似曾相識,才反應過來呢。」
似曾相識?
看著娘子臉上的好奇之色,綠翹笑眯眯道:「當初在春霎街,大人也是這麼咻得一下,就把娘子你扛起來塞進馬車裡,揚長而去的呀!」
被小丫鬟純潔的大眼睛盯著,施令窈有些訕訕地收回目光:「嗯嗯,一回生二回熟嘛。」
綠翹忙活著把她今天逛街買來的東西分門別類地放好,施令窈在院裡葡萄藤下的竹椅上躺了一會兒,昏昏欲睡之際,忽然聽得一陣有些急促的腳步聲,她把蓋在臉上的絲帕掀開一角,看向來人。
苑芳走到她身邊,輕聲道:「昌王遇刺,汴京戒嚴。」
昌王遇刺?
施令窈皺了皺眉:「沒死?」
苑芳話里也有些遺憾:「沒死成呢。」
主僕倆對視一眼,紛紛笑出了聲,不過施令窈很快又正色道:「天不遂人願啊……大寶和小寶還沒下學呢,讓雪鷹去接一接吧,這種時候,我不放心他們自個兒回來。」
苑芳點頭說好。
昌王遇刺,是苦肉計,還是有人渾水摸魚?
施令窈托著腮想了會兒,抬起頭看了看天:「苑芳,今晚會不會下雨?」
苑芳笑了笑:「咱們這兒屋子都是新修繕過的,牢固著呢。只是頂不住有些人做多了虧心事,好端端坐在屋裡也會被劈死。」
施令窈便笑了:「苑芳,你說得我心頭暖暖的,聽著真舒心。」
昌王遇刺的消息迅速在汴京諸世家中傳散開來,一時間兩位皇子出事,朝堂中的局勢又悄然發生了變動。
至此,定國公回京路上遇襲,閉門養傷的消息也就沒那麼扎眼了。
施令窈聽得這個消息時,眨了眨眼,和滿面紅光,一看就是被滋潤得過了頭的隋蓬仙對上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外面傳來滿姐兒騎在她阿耶肩頭,被逗得嘰嘰亂笑的尖叫聲。
「別擔心,老東西心思深著呢,沒事。」隋蓬仙懶懶地抬手打了個呵欠,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做什麼動作都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施令窈也不是糾結那些事的性子,只對著她挑了挑眉:「這回他應當能留在汴京久一些,多陪陪你們母女了吧?」
隋蓬仙嬌里嬌氣地嗯了一聲,難得覺出幾分羞赧,嘀咕道:「遠香近臭,果然是真有道理的。老東西在家久了,我總覺得不習慣。」
時時刻刻都被填滿,她至今還覺得酸脹難受。
要不是死丫頭遞了帖子說要上門來探望他們夫婦,老東西還不會那麼輕易收手。
施令窈哼了一聲:「身在福中不知福。」
她就是想吃這個苦,謝縱微顧忌著怕再折騰出孩子,也不肯突破最後一步。
姐妹倆對視一眼,默契地長嘆一口氣。
「你等等。」
隋蓬仙看著好友嫩得能掐出水的臉,突然想到什麼,她讓人都出去,又關好門,這才鬼鬼祟祟地進了內室,沒多久,捧著一個小匣子出來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