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他的視線,他看見那抹背影。
洛薄與王霄跟著一塊上去。
他們剛進屋,齊王的態度與昨日截然不同。
「都坐,都坐。」
看著心思單純的兩人,他看向坐在對面的洛薄和王霄,「你們來此處可是聽書,喝茶?」
「是的,王爺。」王霄開口回道。
齊王:「那你覺得今日的戲,如何?」
齊王是問洛薄的,洛薄看了一眼王霄,王霄對著洛薄使眼色,洛薄意會。
「不怎麼樣,沒有兔妖和書生的故事。」聽到洛薄的話,王霄要暈厥過去。
「哦?」
齊王三言兩語便將兩人來著的目的,經過了哪裡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這下,他更加滿意自己的選擇,這樣的人握著京都的糧倉,既不用擔心謀反,也是傅若寒的軟肋。
這樣的人,即便是掌管了京都的苗圃,不僅沒有什麼壞心思,也翻不出什麼風浪。
看著兩人,齊王說道:「我有一計,或許你可以試試。」
齊王喝了一口茶,湊過去,與兩人細細說。
待齊王將兩人送回家後,身旁的侍衛忍不住開口。
「王爺,兩位鄉間哥兒值得您大費周章地討好嗎?」
聽見他的話,齊王將自己身前那一盞冷掉的茶一口氣喝掉。
他冷聲說:「傅若寒的才華你也知道,今日我得知他已經有了進殿試的資格。」
「說不定還有機會奪得前三甲。」他頓了頓,「幫他幾次有何不可,他已經明明白白的亮出底牌,若是好好待他的夫郎,將來必定為我所用。」
侍衛聽聞,遲疑地問:「您教他什麼?」
「很快你就知道了。」
洛薄聽到齊王給他的出的主意,臉上立馬露出了難色。回到家中,他也在細細思考這件事。
低頭吃著碗裡的飯,還有時不時看向傅若寒的屋子。
他一側身,傅若寒便將王霄送給他那一瓶辣辣的醃製辣椒遞過來。
洛薄啃了一口,覺得嘴巴麻麻的才心滿意足地繼續吃碗裡的蔬菜。
傅若寒吃不得辣,也不愛吃辣。
王霄送的吃食大多數都進了洛薄的肚子裡,真是送進了兔子肚裡了。
洛薄吃完,又看了一眼屋子。
「怎麼了?」傅若寒細細地將手裡的碗筷洗乾淨,「裡面有什麼嗎?」
自從來到了京都,洛薄不粘自己了,傅若寒總是會盯著洛薄瞧。
原本將洛薄關起來的心思死灰復燃。
當然了,這也只是想想而已,他也不會這麼做。
「沒、沒什麼。」洛薄假裝收回視線,可沒過幾秒有盯著裡面瞧。
洛薄轉頭,彆扭地說道:「阿寒,還有不要的竹簡嗎?我想畫畫……」
「不行不行,我還是在地上畫畫吧。」
他的臉頰通紅,還未等傅若寒與他說話。
他總是走神,還差點栽在水盆里,傅若寒抓住他抱在懷裡。
「沒……」
傅若寒沒留神,洛薄轉身又變回兔子跑了。
等傅若寒去灶房打掃,洛薄從小牛的身後走了出來。他伸出爪子,按照記憶,寫出了幾個歪歪扭扭的字。
他這樣丑的字,明日他真的能寫出來嗎?
今晚,洛薄始終遠遠看著傅若寒,傅若寒看他,他便一動不動,傅若寒不看他,他伸出爪子搗鼓,不知要幹什麼名堂。
快要入寢時,洛薄拒絕了傅若寒抵足而眠的請求。
「我今日太累了,想一個人早早睡,阿寒,我先睡了。」不給傅若寒說話的機會,洛薄立馬將門關上。
傅若寒的眉眼依舊是彎的,可眼眸深沉,不知是在想什麼。
翌日,今日是放榜時間。
傅若寒和洛薄打算在城裡吃一碗雲吞再去看看。
進城途中,洛薄頻頻打哈欠,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快要溢出來了。
「昨日沒睡好嗎?」
「嗯。」洛薄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
「做什麼了?」
「沒什麼,就是……」洛薄突然清醒過來,立馬捂住自己的嘴巴。
他打馬虎眼,「沒什麼呀,我就是忽然睡不著了,一定是白日裡喝的那杯茶。」
「喝茶?」傅若寒眯起眼睛,唇邊帶笑,「小兔是去哪裡喝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