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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顧黎吃痛一聲,卻也並未收回手,聲音溫和,帶著點引誘的意味:「青陽,是我,別害怕。」

喬青陽根本聽不懂面前的凡人在嘰里咕嚕些什麼,他好像又回到了千萬年前的混沌期,腦袋暈暈的,行動只憑藉著本能。

白天裡沉默寡言,多說一句話都嫌累的人,到了晚上卻反而牙尖嘴利起來。

不過是字面意義上的牙尖嘴利。

獻血從手背中流下來,順著指尖一直滴落到了喬青陽的脖子上。

少年被落下來的血液燙地一驚,嘴唇下意識地張開,舌尖就觸碰到了手背上的血液。

本來充滿著警惕的眸子收縮了一下,慢慢渙散,又快速凝聚視線,像個嘗到了食物的小貓,小心翼翼地伸出舌頭來舔走那點血。

顧黎倒是沒有覺得很痛,喬青陽的舌頭軟軟的,落到手背上激起點詭異的刺激感,他仍然看不太清楚,眼前霧蒙蒙的一片,只能若隱若現地窺見一點紅色的舌尖。

閣主大人難得地有點招架不住,一下子就忘了自己本來的打算,臉上發燙,輕輕地顫慄著試圖將少年的腦袋推開些。

但劍不是一般的劍,就算腦袋暈暈身上又痛又燙,也是一把有力氣的劍。

顧黎嘗試著掙扎了兩下,沒掙扎開,反而被人用力地抓住了手腕。

感受到手下「食物」的推阻,喬青陽莫名覺得委屈,可憐兮兮地發出點小聲的抽噎聲,便讓身下人鬆了力氣。

在夜風中顫動的樹林深處,小湖被吹起了波瀾,今天被宰了一頓的巨魚在湖底里卷著尾巴邊哭邊睡,粗神經的徐正熙抱著莫名其妙得來的劍打呼嚕,劍祖殘魂偷偷地飄在凳子上掉眼淚,緬懷自己逝去的青春。

這是一個美好的夜晚。

至少對喬青陽來說是這樣。

睡醒的劍神清氣爽,腰也不痛了腿也不酸了,連本來總是處在混亂狂躁中的神力都乖了很多。

他還沒有發現自己醒來的位置與睡前記憶中的位置不大符合,心情愉悅地地站起來,心中幹勁十足,甚至想要找湖裡的胖魚再打一場。

喬青陽本不想吵醒旁邊的李故,但站起身時衣擺不小心划過了青年的手腕。

睡夢中的藥修卻像被燙到一般彈了下手指,嘴裡含含糊糊:「真的沒有了,一滴都沒有了……」

喬青陽:??

雖然不理解,但劍尊重每一個人的想法。

秘境中除了師祖生前自己打理的藥田之外,野生生長的靈藥才是占了大多數。

雖說很多都生長在一些讓劍意想不到的位置。

喬青陽將嗷嗷叫的白虎壓住,面無表情地吐出在和虎子滾到一起時吃到的幾簇白毛,在白虎的掙扎中一把將扒拉在它尾巴尖上的綠草拔了下來。

「嗷嗚!」嗚嗚嗚我的花花,我的花花!

喬青陽實在想不通為什麼靈藥會和靈獸長在一起,和阮菁菁給他的影像對比了一下後,泄氣地發現兩者只是長得神似而已。

白虎還在哀嚎著,聽上去好不可憐。

喬青陽將開著紅色花朵的靈藥重新繫到了白虎的尾巴上,離開前認真地糾正它:「剛剛那個是草,這才是花。」

從白虎的洞穴離開,奔波了大半天除了蹭了一身的各種靈獸毛之外別無所獲,喬青陽有點失落,連早晨的好心情都消散了幾分。

只好先回到湖邊,卻不見了那名蹤影。

李故不像是會不告而別的人,喬青陽才剛剛皺起點沒,就見徐正熙哼哧哼哧地向著自己跑來,跑得滿頭大汗,還沒有跑到跟前就已經手腳並用地說了一大堆話。

喬青陽聽了半天,才勉強聽出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是說那些修士都已經醒了,還綁架了李故?」

徐正熙雖然並不認識那名叫李故的藥修,但見他與喬青陽整日待在一起,猜想兩人多半也算有點交情,打瞌睡的時候見到那個青年被雲日劍宗那群人帶走,被嚇了一跳,自己又寡不敵眾,連忙急匆匆地來尋喬青陽。

徐正熙著急地不行:「我看那位道友臉色不太好,走路也踉踉蹌蹌的,不知是不是受了傷,前輩我們趕緊去救他吧!」

他話音未落,便聽到一道表面溫和文雅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徐家小公子,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我們雲日劍宗行的端做的正,可從來都不曾傷害他人。」

雲禮眯著眼睛笑:「在下只是想與李道友交流交流劍術,請他去做個客,哪裡來的綁架二字。」

喬青陽來到人間,遇到了許多臉上總是帶笑的人,黎一山、徐正熙、徐正奇、李故甚至是阮菁菁,卻鮮少有像面前這人一般,笑得讓劍心生厭惡。

「他是藥修,要比就與我比。」

雲禮的視線沿著那柄簡單卻透著神秘強大氣息的長劍,移動到少年握住劍的骨節分明的右手,最後在那張瑰麗卻清清楚楚地透著厭煩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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