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青陽不止耳朵是紅的,臉也紅紅的,不知道是因為身上還在發熱燒出來的紅,還是因為顧黎的誇獎才紅的。
「對了,」喬青陽突然抬起頭:「有件事我想跟你說。」
顧黎現在的心情非常好,不論少年這時候說什麼他都不會生氣……
「我帶回來了一個人。」
閣主嘴邊的笑凝固:「什麼?」
窗戶也在此時被人敲響,喬青陽抬起木窗,示意顧黎看向外面:「就是他。」
窗外站了一個人高馬大的健壯男子。
還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笑嘻嘻:「你好啊。」
顧黎:「……」
他咬咬牙,指著男子:「你說的事是指往家裡帶野男人回來?」
喬青陽迷茫地點頭:「這麼說也沒錯……」
不過野男人,好奇怪的形容詞。
暄安也是個聽不懂話的,左看右看兩下,然後大大咧咧地說:「要不然你們讓我先進來再吵架,外面怪冷的。」
顧黎冷哼一聲,正想要說什麼,卻見少年已經利落地打開了門:「你進來吧。」
顧黎:「……」
真是,好得很。
喬青陽後知後覺地發現了好友低沉的情緒,無辜地扯了扯他的衣袖:「你怎麼了一山,不是你讓我找到了暄安先不要輕舉妄動嗎。」
劍不知道自己又做錯了什麼,有點委屈:「我就把他帶回來了呀。」
費了好大勁才說服他呢。
顧黎一愣:「這是暄安?師祖暄安?」
「是呀。」喬青陽乖乖點頭。
剛才盡顧著不高興了,顧黎倒是真沒注意到男子長什麼樣,咳了一聲看過去,果然發現這人與秘境中見到的殘魂極為相似。
暄安在外面被凍的夠嗆,進到溫暖的屋子裡來後才舒服得長長舒出一口氣。
「你們倆說完啦?」暄安邊說邊在自己的儲物袋裡掏東西,袋子的空間倒是不大,但他偏偏作出了個用力到誇張的表情:「欸,我魚呢,我記得我放到袋子裡了啊。」
顧黎指了指外面窗沿上放著的要掉不掉的小盒子:「你說那個嗎?」
暄安看過去,然後驚叫一聲:「我的魚!」
魚其實很好,除了快要凍成魚乾之外,一切都很好。
暄安將它拿回來的時候,小金魚已經翻起了白肚皮,要不是戳上去還是軟乎乎的,他都以為自己的第十八號靈寵又要被自己養死了。
喬青陽很快便下了判斷:「它是被凍暈過去了。」
借著他的指尖竄出一簇火焰,火光在少年冷靜的臉上搖晃,喬青陽說:「放心,烤烤就好了。」
暄安遲疑:「真的嗎?」
顧黎已經翻出來一根長條狀的物品,笑眼盈盈:「需要架起來嗎,這是防火的哦。」
表面溫柔良善的男子實則是一副蛇蠍心腸,啊了一聲後高興表示:「如果救不活還能順便烤了吃。」
魚:「……」
其實它覺得它也還能再搶救一下。
可能是危機感太過強烈,魚悠悠轉醒,兩顆黑豆子懵懂地睜開,再看到熟悉的三張放大的臉後,又是兩眼一翻差點又暈過去。
喬青陽將魚拎起來觀察,好奇地戳了戳它:「你怎麼和在秘境中時不太一樣,好小。」
魚嗷嗷地掙扎兩下,表示你要是三天飽一頓時不時還要時不時吃點有毒有害剷平,也會像魚一樣營養不良的!
「你知道怎麼出去嗎?」魚的肚子軟軟的,喬青陽沒忍住又戳了兩下。
「嗷嗚!」
【我要是知道就不會困在這裡三個月了好嗎!】
【不過……】魚猶豫了一下。
【不過傻大個好像最近一直在等和一個姓徐的人的比試,幻境源自執念,也許等他比完就散了?】
魚也確實還記得在百年前,好像是有過那麼一場比試,只是那時它的意識還處在渾渾噩噩之中,不太記得比試的勝負了。
喬青陽若有所思。
「它還會嗷嗷叫呢好神奇,」暄安也湊過來,又有點傷心:「它怎麼以前從來不在我的面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