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黎還是眨巴眨巴眼睛。
「也幸好徐正奇的話本里寫過這個橋段,要不然我就著了你的道了。」喬青陽又自言自語似的偷偷慶幸道。
顧黎仍然只是眨巴著眼睛。
也不知道這人聽進去沒有。
喬青陽看著他將藥丸咽下去後,才別彆扭扭地轉過身去:「睡覺。」
但或許是顧閣主的視線實在太過火熱讓劍難以忽視,過了半響,喬青陽又凶凶地翻過來,一把將腦袋埋到好友的身上,破罐子破摔似的隔著被子咬了一口他脖子:「睡覺啦!」
於是,折騰了一個晚上的兩人,終於再次安安穩穩地躺在了床上。
總的來說,對大多數人來講,這還是一個美好安穩的夜晚。
當然不過括半夜被火急火燎的敲門聲吵醒,且門口站著個衣衫不整,開口就是要春*藥的解藥的少年的暗三。
今夜的三叔也依舊在為了侄子的終身大事而憂心忡忡。
但幸運的是,第二天再見到喬青陽和顧黎時,兩人終於又和好如初了。
甚至也並不是完全的『如初』,兩人的關係似乎又有了些新的進展。
暗三活了小半輩子都沒有過妻兒,雖然看不太出來具體的變化,但從兩人說話時自己完全插不上嘴的情況開看,這進展也還算是不錯。
至少已經低氣壓了一整天的閣主看上去心情好上了許多,讓小心翼翼的眾人都悄悄地松出口氣。
而這一切都要歸功於閣主身邊那名陌生的漂亮小少俠。
喬青陽昨天去敲暗三的門的時候,太過急切慌張,也沒有刻意避著其他人,導致好幾個晚上不睡覺的人都看到了他拿解藥的畫面。
再黑峪村的這些暗衛,大部分都是從顧黎年少之時便再劍閣中的,對顧黎的印象還停留在小時候那個喜怒無常的小屁孩兒身上。
相隔十年再見閣主,喜怒無常倒還是喜怒無常,但起碼在那名漂亮少俠的面前,顧黎還是笑著的。
這讓劍閣眾人都莫名有種欣慰的感覺。
看著少年的眼神也是既感動又欽佩,還帶著某些長輩似的關懷。
喬青陽:??
劍很是迷惑,忍不住扯了扯顧黎的袖子,小聲道:「你有沒有覺得附近老是有人在看我們?」
唔,而且那眼神很是奇怪,讓劍莫名響起被九重天的那些神君們包圍時所帶來的毛骨悚然感。
顧黎眉眼彎彎,一副好脾氣的模樣,安慰道:「別多想,應該是錯覺吧。」
喬青陽還是覺得不太對,抱住手臂有點遲疑:「這的嗎。」
「真的真的,」顧黎哪裡敢告訴少年,那些注視著你的視線,都是咱們劍閣的叔叔姨姨輩,拿你當『兒媳婦』看的,只能將人拉到屋裡來,阻隔掉那些熱情的視線:「我們先進來商量商量之後怎麼做。」
門關上之前,顧黎便沉下臉輕輕出聲:「暗三。」
下一刻,暗三的身影便出現在房門前。
顧黎用自己的身體擋住喬青陽的視線,輕聲威脅:「叫其他人不許再盯著青陽看。」
暗三點點頭。
「你也不許。」
暗三身體一頓,然後有些心虛地繼續點頭。
喬青陽在房中將最近整理的資料搬到書桌上,抬頭卻發現好友還在門口站著,劍一臉困惑:「一山?」
顧黎便將門關上,來到喬青陽的身邊,隨口輕笑著解釋道:「門口有好多小蚊子,我把他們都趕走了。」
這個天的確是有蚊子了,喬青陽昨天晚上還被咬了脖子。
聽他一說,便覺得被咬的地方又開始癢起來,忍不住抓撓了兩下,卻越撓越癢,白皙的皮膚都紅了一大片。
喬青陽將暗三他們整理的資料都攤開,一邊和顧黎討論著他覺得重要的地方,一邊時不時地往脖子上抓。
「暗三他們說是在海中看到過一顆會散發出紅光的黑色靈石,但如果黑峪村並沒有海,那他們看到的靈石又是從何而來。」喬青陽皺著點眉,執筆將暗三繪的黑峪村地圖上畫著海的地方圈起來:「再者,海祭每年都能按時舉辦,如果海是幻覺,那那些划船進入海中的村民,又是去了何處?」
這個村子處處透著詭異,不管怎麼去想都難以得出個合理的解釋,讓劍都難得地有些煩躁:「還有人臉魚一事,如果海是幻境,那魚又是哪裡來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