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在路過那名結巴女孩兒的小攤,用靈力買賣之時,才感受到了一股溫和的力量輕飄飄地一閃而過,在劍的指尖落下一層淺淺的保護罩後又再次融入到白霧中去。
如果說整個白霧的存在既保護了黑峪村,又給修士帶了了負面的影響,那這道神秘靈力的存在則是為了儘量減少那些負面影響的存在。
在許風來化出鮫人形態的瞬間,藏匿起來的靈力也溢出來,喬青陽立刻就發現了他的靈力與白霧中那道神秘的靈力如出一轍。
鮫人會騙人,但他的靈力卻不會騙人。
也正因為如此,在聽到他訴說這對修士的厭惡憎恨,對生命的不屑一顧之時,喬青陽才會覺得困惑和不解。
「如果你真的毫不在意他們的生命,為什麼又要費盡心機地作出這樣一個法陣來限制和保護那些修士呢?」
甚至退一步講村民手中用來提取靈力的法器,若是心狠一些,直接在修士使用之時,大量提取就是了,又何必這樣老老實實地一點一點地做交換。
單是這樣準確小心提取靈力的法器的製作,也需要不少的心力。
喬青陽不相信一隻完全憎恨人族修士的鮫人會特意製作出這樣的法器來。
但許風來明明是不想要殺人的,但卻為什麼還是造成了那麼多修士的死亡。
聽到少年的疑惑詢問,許風來卻沒有回答,過了半響才勾著嘴角隨口道:「妖怪也是有善心的啊,當然我的善心是有限的,後面厭煩了當善人,不行嗎?」
沉默了許久的六姨卻在此時開口:「如果是這樣,那你為什麼要故意放我們的人離開。」
許風來嘴角的笑意僵住,卻還是搖搖頭:「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
喬青陽眨眨眼,忍不住稱讚道:「你好頑強。」
不管他們說什麼都堅決不聽不相信的。
許風來:「……這個詞不該這樣用吧。」
不過劍又不知道,劍又沒上過學。
這句話後幾人又再次僵持在了原地,大家都知道鮫人還有重要的事情沒有交代,黑峪村的事情也沒有那麼簡單,但許風來卻嘴硬地不說話,只閉著眼睛裝死。
喬青陽其實不喜歡水,不管是天上掉的水,還是地上的水,或者是現在的這個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鹹鹹的海水。
劍泡多了會生鏽,神劍雖然生不了繡,但討厭水的心是共通的。
見許風來一點配合的樣子都沒有,喬青陽終於失去了耐心,一把將鮫人打包成『魚條』隨手往後丟。
冷靜地一劍揮下:「那就去找小鳥。」
海水瞬間從中間截斷,一條縫隙出現在眾人眼前,古樸的長劍飛出橫在半空中。
本來想要抓住旁邊唯一不會御劍的凡人丟到劍上去,但一伸出手又變成了輕輕地扶住腰。
少年小聲地扯了扯顧黎的袖子:「等會兒記得抱住我哦。」
顧黎當然會抱,還是那種扯都扯不開不留一絲縫隙的抱,但他當然不會這樣說,反而故作緊張地手指按在了少年勁瘦的腰身,清清淺淺地道:「那青陽可不要丟開我了。」
腰上痒痒的,讓喬青陽有些不自在地動了動,但臉上卻還是正正經經地點頭:「不會。」
這邊的兩人在含情脈脈,莫名接受了一隻發瘋的鮫人的暗三卻很無辜,對著掙扎扭動的許風來,抱住也不是丟開也不是。
最後還是看不下去的六姨一把將鮫人丟到自己的劍上,利落地飛上天:「我來抓住他。」
這片海水不知道是從哪裡湧出來的,底下的水被喬青陽斬斷後就像是枯竭了一般,慢慢地合攏消失。
喬青陽冷眼地最後看了一眼那海水,便迅速地御劍飛開。
身後的凡人似乎是有些害怕,十根手指環過來,將少年的腰緊緊地扣住,連臉也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這樣便幾乎是沒留什麼縫隙地貼在了一起。
喬青陽害怕自己一激動就把顧黎摔了下去,不太敢有大的動作,但顧黎的氣息卻又太難讓劍忽視,劍只能悄悄地抿緊嘴唇,身體僵硬地努力控制住劍身。
偏偏顧黎還故意湊到少年的耳朵邊上騷擾他:「青陽的劍是第一次上人嗎?」
其實本來之時很正常的一句話,但顧黎卻偏偏說得纏綿悱惻,帶了些奇怪的不同意味。
喬青陽雖然聽不太出來,但也莫名地耳朵一熱,有些不好輕輕應道:「嗯。」
「這樣啊……」在少年看不見的身後,顧閣主滿意地揚起嘴角,饜足地感受著屬於喬青陽的氣息,意味不明地問:「那青陽覺得我這個『客人』表現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