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生整張臉都皺成了一團,啊了一聲說感覺他們都不像是想要蹚這趟渾水的樣子。
夕顏放下杯子,鼓勵地說:「說不準你多可憐地懇求懇求,他們就答應了呢?」
於是,本來好好睡覺的兩名病號的房間,因為谷主大人的一句話,溜進來了一個小心翼翼又笨手笨腳的藥修。
秋生敲了門,見沒人答應猶豫了幾下還是小心地將門打開:「喬道友,顧閣主,我進來了哦。」
但才剛探個腦袋,還沒看到床上是什麼情景,就眼前一花,被一股力道給硬生生地推了出去,然後門砰的一聲在他面前關上。
顧黎的睡姿很端正,整夜裡幾乎都沒有怎麼翻動,只有在和喬青陽睡在一張床上的時候,會下意識地去增大接觸面積,手也好,腿也好,都會趁著主人熟睡,悄悄地纏上去,恨不得要一直粘著才好。
失憶前的喬少俠被閣主溫水煮青蛙的手段暈了腦袋,並不覺得這樣的舉動有哪裡不對,失憶後的喬少俠,被閣主道侶夫妻的說法所哄騙,每天臉紅紅的但還是任由凡人將自己抱住。
但現在的喬少俠不一樣,他是半失憶狀態的神劍大人。
被貿貿然闖進來的秋生吵醒後,一睜眼就發現自己衣衫不整地和一名凡人「廝混」在床上,一時間腦袋轟隆一聲,氣血上涌,腿猛地一蹬差點摔到地上去。
「你你你怎麼敢脫吾的衣物!」少年捂住胸口,臉燙得快要燒起來了,想要說點什麼來罵面前這名還裝作無辜的男人,結果腦子空空,支支吾吾半天才憋出來一句:「你浪-盪!」
顧黎:「……」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和喬青陽安安靜靜地睡上一個好覺,讓顧黎本來鬱結許久的身體都覺得舒爽許多,那股子虛弱無力到了極致的感受也稍有緩解。
但身體好了一點,心情卻沒有好上太多。
看著喬青陽那副如臨大敵的模樣,顧黎就知道他的記憶又出現問題了,忍不住揉了下太陽穴皺起眉頭來。
但誰料剛剛還喊著浪-盪的少年,見他這模樣,抿了下唇又謹慎地湊過來,眨眨眼說:「你怎麼了。」
算了。
顧黎忽然想開了。
失憶就失憶吧,只要人還在就行。
見那凡人又呼出口氣,喬青陽猶豫著,伸出手去碰了他一下:「你……」
但誰料,手才伸出去就被人握住,凡人的手約莫還是和劍不太一樣的,滑溜得像蛇一般,一得到機會,就貼上來往上爬,微涼的觸感,讓劍一瞬間炸毛,凶他:「不許脫吾的衣服!」
但神劍大人乾巴巴的呵斥,卻並沒有嚇退這名膽大包天還「□□焚身」的凡人,一時不察竟然被他拉開了胸口的衣襟。
喬青陽啊嗚啊嗚地掙扎著,幸好顧黎只是檢查一下他胸口的傷,發現它雖然仍未完全癒合,卻也沒有惡化,才暫且松出口氣,準備放開手。
這時,未上鎖的房門卻又被人打開,這一次腦袋暈乎乎的神劍大人沒有來得及將不速之客趕出去。
來者不善,還不止一人,氣勢洶洶的摸樣。
但帶頭者卻在推開門,看到房間中的狀況後渾身一僵。
來的最早不敢進門的小藥修反而被擠到了最後面,他長得矮,發育不良似的,被好幾個身材修長的修士擋住,根本看不見裡面的情況,只能一邊試圖擠進來,一邊慌裡慌張地道:「橋少俠他們真的在睡覺!我這次真沒騙人!先別進去!」
修士們被嚇得僵住了,反而給了秋生可趁之機,他努力地從伏染的邊上擠進來,嘴裡還喃喃著:「我都說了他們在睡覺了……」
話沒說完,單純的藥修也如身後的人一樣渾身一震,像是被施加了定身術法似的,呆如木雞地不敢再出聲。
只見房間中床褥凌亂,衣物散了滿地,兩名衣衫不整的男子疊在一起,在上面的人還在試圖往下方少年的衣襟裡面摸,而被壓住的少年更是面色通紅奮力掙扎間白皙的手臂若隱若現。
窗外已然入夏,房內卻仍舊是春色一片。
顧黎先一步地發現房間裡面進了人,連忙將被子拉上來蓋在喬青陽的身上。
動作迅速而熟練,看得年少不知情滋味的秋生很是震驚。
恰巧這時,被好一番莫名「蹂躪」的神劍大人唔了一聲,將腦袋從被子裡面探出來,剛才顧黎蓋被子的時候,蹭到了他的眼睛,讓他有些不舒服,輕輕一揉就紅了大片。
而看在房中其他人的眼中,那便是漂亮少年不堪受辱雙眼噙淚之景。
因為魔物和藥王的原因,秋生正處在對喬青陽很是敬佩的階段,和劍紅通通的眸子對視一眼,就不忍地別過頭,高聲道:「顧閣主!你怎麼能做這種事情呢!」
被顧黎冷漠地看了一眼後瑟縮了一下,但仍然勇敢地表達:「喬、喬少俠他還有傷在身呢!你、你未免也太過飢-渴了吧!」
顧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