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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的腳才踢了一下,就被人抓著膝窩拎了起來,她重心不穩地向旁倒,又被抓住了另一隻膝窩。

葉懷昭:「!」

她的身體驀地騰空,失重帶來的危機感讓她本能地抓住了自己最近的肩膀,雙腿下意識緊緊勾住了身前男人的腰上。

她聽到了一聲輕笑。

葉懷昭:「……」

她後知後覺的臉熱,用力錘了一下男人的肩膀,小聲罵他:「說好不動手的呢?」

「師妹,」罪魁禍首垂著眼睛,像是有點委屈地說,「這裡是我的屋子。你闖入我的屋子、還指責我先動手——這也是你對我的『縱容』嗎?」

葉懷昭整個人掛在他的身上,全身的平衡全靠對方維持,過近的距離甚至能讓她聽到相貼胸膛隨著說話的震動。

她緩過氣,故意說:「怎麼了?縱容就只是縱容,再多的要看你的表現才能給。」

葉懷昭微微抬頭,看著那雙在黑夜中顯出一點猩紅色顏色的眼眸。

「師兄,你可是教過我,人不能不勞而獲。」她湊近對方的面頰,無辜說,「我的縱容也有限度,萬一你哪天惹我生氣了,我可還要收回來。」

謝遲雲安靜聽著她惡劣任性的話,最後說:「怎樣的事師妹會生氣?」

葉懷昭還真被他問住了一瞬。

謝遲雲將她放在旁邊的桌子上,讓她不用總仰著頭看他,自己則是彎腰替葉懷昭整理散亂的衣服。

他自己上半身的衣服被葉懷昭抓得松鬆散散,隱約露出傷痕交錯的胸膛。但葉懷昭倒是還算是齊整,因為他在最後勉強控制了自己。

只是在幫師妹整理衣袖的時候,他的目光微微一頓。

少女的手腕自然地撐在身下桌子上,半截裸露在外的手臂沐浴著月光,白皙透亮得幾乎像是一塊溫潤的玉。

——但是她手腕上的鐲子全部不見了,只在右手腕上留著聽白劍偽裝的銀環。

謝遲雲不動聲色地將她的袖子拉下,蓋住手腕。

葉懷昭還在沉思,沒發覺男人一瞬間的停頓。

半晌,葉懷昭才說道:「你若是又瞞著我,試圖一個人解決所有事情,那我會很生氣。」

謝遲雲等了一會:「只有這個嗎?」

「你還想做什麼惹我生氣的事?」葉懷昭又不滿地踢了他一腳,「你若是敢在這之後還喜歡上其他人,那就不是生氣這麼簡單了。」

謝遲云:「這件事情永遠不會發生。」

葉懷昭眯了眯眼睛,像是覺得他回答得過於不假思索,又補充說:「你若是做了,那無論你逃到什麼地方,我都要把你千刀萬剮殺了。」

她的眼中和說話的語氣,無一不在證明這句話的認真。

謝遲雲於是也認真說:「這件事情從前沒有發生,以後也不會發生。」

葉懷昭盯了他幾瞬,這才冷哼一聲轉過臉。

她自覺自己不應該在一開始就對他過多縱容,否則以後該怎麼辦?

總得要循序漸進。

自覺克制的葉懷昭開始說起正事,言簡意賅地對謝遲雲解釋了一遍在齊元明身上發生的事情,最後道:「我懷疑在青冥台中存在著一個會影響他人魂魄的陣法或者祭壇。」

謝遲雲把玩著她散在肩上的髮絲。

他冷不丁說:「莊仙首最近回了東境。」

「他沒有在第一時間回青冥台,卻瞞著所有人去了一個地方,」謝遲雲輕聲說,「那個地方有一個魔也曾去過,甚至還在那裡一直停留沒有離開。」

葉懷昭知道謝遲雲有自己的勢力,這些事情應該就是他暗中調查得來的情報。

在那日從玉水洞挑明身份後,他和自己的手下聯絡時便沒怎麼瞞著她,只是葉懷昭一直沒有主動去研究過而已。

但即便沒有主動研究,葉懷昭也知道他養了手底下那一幫修士魔族半魔並不僅僅是為了給自己搜集情報。

或者說,搜集情報只是手段,是為了達成他最終目標的一個方式。

這個目的葉懷昭沒有細問,但她知道或許與他口中所說「解決壽命只剩一年問題」的方法有關。

關於這個方法,謝遲雲沒有說,但從頌慈仙尊那裡,葉懷昭已經隱隱有了猜測。

那是一個孤注一擲、九死一生的唯一生路。

葉懷昭心中微沉,卻被自己臉頰上輕柔的癢意喚回心神。

謝遲雲用她的發尾掃著她的面頰,溫聲說:「在想什麼,師妹?」

葉懷昭搖搖頭,沒有多說,而是道:「你說的那個魔,應當就是山槐吧。」

謝遲云:「是的。」

他說:「倘若莊黎與山槐有關係,那或許青冥台回靈珠的失竊並不只是意外。存在兩種比較合理的可能。」

「其一,回靈珠是莊黎與山槐的交易內容。他將回靈珠以『不小心失竊』的理由贈與山槐,而山槐為他完成某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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