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觀察著,忽然冷不丁說:「襲擊你的那個人,是沈玉山。」
就這道靈力,就算混進一百道靈力里葉懷昭都能辨認出來。
問就是剛剛對著它研究了半天怎麼破開禁制。
桑春自然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還有些詫異問道:「嗯?你怎麼知道?不過我記得沈玉山的修為水平似乎比我差一點,他怎麼將我打暈帶來這裡的?」
說到這,桑春才後知後覺地放下手,抬頭打量著周圍環境。
這裡似乎是一個類似於牢獄的地方。
漆黑的屋中,禁錮靈力的符文散發著猩紅色的微弱光芒。
無數道鎖鏈自周圍延伸著,在正中央交匯成蜘蛛網一般的壓抑圖案,幽藍色的靈力鏈條垂下,有兩段鏈條落到她的身體兩側。
看著看著,桑春的手腕忽然感到有些疼痛,大約這兩段鏈條一開始就是在禁錮著她的手腕,後來被葉懷昭斬斷了。
「發生什麼了,你怎麼也在這裡?」桑春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謝遲雲怎麼沒和你在一塊?」
雖然還不太清楚這是什麼地方,但桑春知道這裡絕對不安全。
謝遲雲會讓葉懷昭一個人來這裡?
聽到這話,幫她渡著靈力的葉懷昭惡狠狠地磨著牙說:「我是不小心來到這裡的。」
「至於謝遲雲,」葉懷昭鬱悶說,「我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
氣死她了!
葉懷昭在心中憤怒地想,等她抓到沈玉山,一定先將他吊起來抽上一天再說其他的事!
時間回到不久前。
在沈玉山與封爻離開後,葉懷昭和謝遲雲同時意識到一個問題:
沈玉山早已發現了他們的蹤跡。
葉懷昭率先從樹上跳下,在院中轉了一圈,回頭說:「我們出不去了,師兄。」
謝遲雲也在觀察著方才沈玉山走進去又出來的寢屋。
在葉懷昭湊過來時,他說:「沈玉山似乎是故意回來一趟、讓封爻與他『偶遇』。」
他們並不知道沈玉山為何要這樣做,也不知道他們離開這裡後談了什麼。
但這暫且都是第二重要的事情。
現在最重要的是,他們要怎麼出去。
禁制阻隔了靈盤與陣法的共鳴,也阻隔了葉懷昭和蘇白等人的聯絡。
沒有辦法,葉懷昭只好將自己會的術法全部嘗試了一遍,但眼前的禁制依舊紋絲不動,甚至還挑釁般地更亮了幾分。
葉懷昭:「……」
她氣得想要一腳踹上去,被謝遲雲拉住:「我還有一個辦法,師妹。」
葉懷昭被他拉著,轉頭說:「什麼?」
謝遲雲彎腰撿起腳邊的一顆石子,然後手指輕彈。石子在半空中
划過一條流暢的弧度,在兩人的注視下輕鬆越過禁制。
他提醒道:「這道禁制約束的只是擁有靈力或魔氣的生靈,並不約束死物。」
葉懷昭聽懂了他的意思。
她捏著自己的下巴,想了想說:「我倒是有丹藥可以讓人短暫假死……但是如果我們兩個都『假死』了,誰又帶我們出去呢?」
她的話音剛落,一隻身軀龐大的蟒蛇便出現在了謝遲雲身旁。
它嘶嘶吐著信子,猩紅色的眼眸似乎在打量著她。
葉懷昭微微睜大眼睛。
她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巨蛇的頭——鱗片冰涼而沒有一絲氣息起伏。
謝遲云:「它可以帶我們出去。」
葉懷昭看出來這應該是機關造物,但是——
「為什麼是蛇?」她嘀咕說,「一般不都是機關鳥嗎?」
謝遲雲看著她:「師妹不喜歡蛇嗎?」
葉懷昭果斷說:「不喜歡。」
「……」
謝遲雲稍稍抿唇。
他沒有說話,但葉懷昭卻莫名感覺他好像有點情緒低落。
她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是想了想,某些時候謝遲雲的體溫和習慣似乎和蛇類有點像,難不成是自我帶入、以為她不喜歡?
葉懷昭頓了一下,勉勉強強說:「嗯……就是,反正,反正師兄你不是蛇,我沒有在討厭你,我只是討厭『蛇』而已。」
不知為何,謝遲雲似乎更加不太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