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看錯了,老公怎麼會用那樣的眼神看自己。
「老公——」顏沐突然向前一步,用力抱住他的腰,「老公,謝謝你相信我,你如果不高興一定要告訴我,我不想你因為我生悶氣,看到你不開心我也會難過的——」
頓了下,她仰頭,直勾勾地看著他,「好嗎?」
陸延城低頭對上她的眼睛,默了幾秒,溫淡地笑了下:「別多想了,上車吧。」
顏沐見他笑,提起的心終於放下,「老公你牽著我吧。」
陸延城看著她期待的模樣,心臟猝不及防地被什麼撞了一下,嗯了一聲,牽著她的手往車邊走。
章文淵微笑著為他們拉開后座,高高懸著的心穩穩落回胸腔。
晚上的行程是陸總代表陸氏集團和城建局的局長一起吃飯,都快到新松公館了,章文淵正準備整理西裝下車,後面突然響起沒有任何情緒的聲音:「停車。」
司機猛地剎車,要不是安全帶繫著,章文淵都怕自己一頭飛出去。
緩了幾秒,他轉身去看陸延城,不明所以:「陸總?」
陸延城長指支著太陽穴,嗓音淡漠:「給許副總打電話,今晚的飯局她代表陸氏出席。」
章文淵提醒:「可是許副總剛下飛機,已經很累了,下午特意打電話請了假。」
「告訴她陸氏的副總沒有她以為的那麼好當,她如果無法勝任,就安心回家當她的貴婦。」
「……」
章文淵硬著頭皮給許婧打了電話,果不其然,她正在睡覺,聽到陸延城莫名其妙要她立刻馬上去參加飯局,懷疑是自己聽錯了,「陸大總裁,我坐了二十多個小時的飛機,剛到家躺到床上就被你喊起來,生產隊的驢也不能這麼用吧?」
「不是你自己說的,只要讓你進陸氏,你當牛做馬都行?」陸延城的語調仍是沒有任何情緒。
「……」許婧在電話那頭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不去,我要睡覺。」
陸延城淡淡地道:「再見,沈太太。」
許婧:「……!!!」
她立刻坐了起來,心底暗罵他黑心,口中忍不住罵道:「你今天怎麼脾氣這麼差?顏沐給你戴綠帽子了?」
「你以為人人都是沈青硯。」
不顧這句話多扎心,說完陸延城抬手掛斷電話。
許副總婚姻不幸,嫁給渣男還甩不掉,這事章文淵知道,雖然陸總和許副總認識多年,平時說話就沒什麼顧忌,但這麼直接地戳她心窩子還是頭一次,這是受了什麼刺激。
庫里南就這麼停在路邊,章文淵欲言又止,透過後視鏡看到陸總的視線在一個方向停了許久,突然想到點什麼,順著看了過去——
哦,原來是太太在和野男人吃飯。
還笑得很開心的樣子。
章文淵眯起眼睛,發現這野男人不就是陸總今天早上讓他查的那個季枕嗎?
章文淵大學邏輯這門課滿績,根據現有的前提,結論不難推測——
這個野男人很有可能就是太太失憶前要和陸總離婚的原因。
同情地從後視鏡看了一眼陸總,隨即想起被無辜遷怒的許婧,覺得自己更值得同情。
他安安靜靜地坐在副駕駛,如果可以的話,他選擇不呼吸,生怕喘氣聲大了成為下一個許副總。
眼下見陸總和太太大手拉小手,章文淵笑得比誰都開心,心裡祈禱野男人走開走開!離老闆娘遠一點!
車內擋板升起,隔絕前后座位。
顏沐的手還被陸延城握在手裡,封閉的空間,她不用維持在外人面前的端莊,聲音不自覺放軟了許多,晃了晃他的胳膊,「老公。」
陸延城偏眸看她,「嗯?」
「老公,你幫我揉揉胳膊吧,」顏沐鼓著腮幫,伸出右胳膊,「不知道是不是昨天睡覺壓到了,好酸哦。」
「……」
陸延城目光凝滯片刻,低眸看著這截白皙如牛奶的藕臂,纖細脆弱的手腕,柔若無骨的滑膩小手,喉結艱澀地滾了下。
拉過她的胳膊放在腿上,不輕不重地揉著。
顏沐彎了彎嘴角,略有些緊張地問:「老公,你九月初忙不忙?可不可以空出一個晚上給我?」
「九月初?」
「是啊,我喜歡很多年的歌手要開演唱會,我想去看,」顏沐仰頭看著他的眼睛,耳根不自覺染了點紅,「我想和你一起去嘛。」
葉清瑤說她上次是自己去的,顏沐猜一定是她上次沒有提前和陸延城說,他工作這麼忙,那天正好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