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枕自然也認出了他。
兩人進了同一個電梯。
陸延城住在十九樓,季枕住在十七樓,在電梯上升到十樓的時候,季枕突然出聲。
「陸先生。」
陸延城偏眸看他:「嗯?」
「陸先生,」季枕微笑著看他,「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我是沐沐的朋友,季枕。」
陸延城嗯了聲。
季枕仍是笑著:「我和沐沐認識很多年了,出於朋友的身份,我希望你好好對她。」
陸延城淡笑:「我該怎麼對她,需要你告訴我?」
長期身居高位,上位者帶來的壓迫感襲面而來,但季枕絲毫沒有畏懼,反倒笑著反問他:「是麼?」
「如果你真的對她好的話,她怎麼會要和你離婚?」
陸延城心裡一震。
他怎麼會知道她曾要和他離婚?
是誰告訴他的?
她上午提的離婚,沒多久就出的車禍,估計連閨蜜都沒告訴,不然她的閨蜜不會以為他們關係好。
只剩下一種可能——失憶前,她曾把要和他離婚的事告訴了季枕。
陸延城的眉眼陡然沉下來,周遭的氣壓以他為中心降至冰點,他偏眸看著季枕,低笑了下:「夫妻間偶爾的小情趣,季先生這都不懂嗎?」
季枕臉色驟然一變。
電梯到達十七層,門打開,季枕走了出去。
陸延城看著不斷上升的數字,眉眼陰鷙,她居然連離婚的私事都告訴了季枕。
「陸總?陸總?」客戶經理試探的聲音響起。
陸延城回過神,打開電腦麥克風,正要開口,書房的門突然被人打開,緊跟著是一道怒氣沖沖的聲音。
聽著很生氣,但仔細分辨,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
「陸延城你這個禽獸!」
第34章 小寶寶
顏沐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下地的那一刻,滿腦子只剩下一個字——疼。
哪哪兒都疼。
虧她昨晚一開始還以為他是溫柔體貼克制的正經人,越到後面越衣冠禽獸,到最後簡直禽獸不如。
顏沐齜牙咧嘴地穿上鞋,拿起手機看了眼,已經下午四點了。似是有些難以置信,顏沐眨了下眼,「4:07」的數字出現在屏幕中——她居然睡到了現在。
嘀咕著罵了陸延城幾句,她忍著疼往衛生間走,拿起牙刷慢吞吞地擠牙膏。刷牙的時候,漫不經心地抬頭看向鏡子,目光猛地一頓,她的脖子和鎖骨那片的皮膚被密密麻麻的吻痕覆蓋,紅的紫的都有,像是被吸血鬼趴在脖子上咬過一樣。
顏沐立刻側過身,將頭發攬到一邊,露出後脖頸,果不其然,她的後脖子上的吻痕更多,還有很多咬痕。
昨晚大多時間他都在她的後面,他似是很喜歡這個姿勢,從後面不停地頂她,還要咬她的脖子。
她說了不許咬,明天要上班的,一脖子的印子還怎麼見人,他偏偏烙滿了印子。
想到他昨晚的惡劣行徑,顏沐氣的不行,洗漱完,踩著拖鞋怒氣沖沖地衝進陸延城的書房。
正在氣頭上,她沒有敲門,開門就破口大罵:「陸延城你這個禽獸!」
正在匯報的客戶經理:「……」
其他經理:「……」
陸延城:「……」
他朝門口的方向看過去,顏沐推開門,鼓著腮幫朝他走來,「陸延城你太……」混蛋了!
陸延城在她把話說完之前,快速說了句「散會」,然後「啪」的一下把電腦關上。
視頻會議就此結束。
幾個部門經理沉默地掩飾內心的猜測——禽獸?陸總昨晚到底幹了什麼禽獸的事?
顏沐聽到陸延城說「散會」的那一刻,話音戛然而止,表情先是愣怔,隨後嘴巴震驚地張大,所以他剛剛在開會?
啊啊啊啊啊她直接換個星球生活吧!
「我……」
陸延城伸手把她撈到懷裡,慢條斯理地解釋:「是紐約分公司的會,沒人認識你。」
顏沐這才鬆了口氣,坐在他的大腿上挪了挪,換了個舒服的姿勢。也不知怎的,她在陸延城面前莫名就扭捏矯情起來,明明不是多大不了的事,但就想抱著他撒嬌,腦袋在他懷裡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