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歷史重現了。
走進書房,顏沐打開柜子,拿出一個紙盒,裡面有她當時買的情趣內衣,還有一個精緻的包裝盒,是她去年買給他的生日禮物。
裡面躺著一枚金屬打火機。
她把打火機裝進大衣口袋裡。
然後去了客廳,打開一個熱鬧到吵鬧的綜藝節目,等待時針慢慢走到三點。
兩點五十六分,「滴滴」兩聲,密碼鎖打開,陸延城推門進來。
顏沐立刻扭頭看過去,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頭頂的陰霾一掃而空,「老公!你終於回來了!」
陸延城淡笑:「不是說過三點之前回來。」
顏沐仰臉傻笑:「我去換身衣服,我們出發吧。」
「嗯。」
導航上顯示的路程是兩個半小時,實際用時近三個小時,趕到體育館距離開場還有一個小時。
下車後,兩人手牽著手,慢悠悠地往館內走。
天已經半黑了,路上到處都是三五成群的粉絲,手腕上、頭髮上、臉上,或多或少有「粉絲烙印」。
顏沐拉著陸延城走到小攤前,買了兩個手環,低頭親手給他戴上,惡狠狠地道:「不許摘下來。」
右手的銀色腕錶,左手是廉價的綠色手繩,陸延城從未帶過這麼花花綠綠的東西,低頭看著她認真地打了個結,眸色溫柔:「嗯,不摘。」
顏沐滿意地彎起唇,把自己的手繩套上去,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問他:「你那天去看了嗎?」
她沒看他,感覺到牽著自己的手緊了下。默了幾秒,他說:「沒有。」
那天她說和他在一起是將就,他氣的摔門而出,回到家發現她已經不在了,心臟一抽一抽的疼,在書房克制許久,最終還是去南城找她。
卻聽到他和媽媽說,她愛的人一直是季枕。
陸延城很久沒有飈過車了,十八九歲時,對這種會讓腎上腺激素飆升的娛樂項目感興趣過,後來漸漸地戒掉,那晚他開車到盤山公路上待了一夜。
他對演唱會並不感興趣,她不在,他一個人看又有什麼意思?
顏沐沒多意外:「哦。」
接下來的路程有些難言的沉默。
進入體育館,每個座位上都有螢光棒,陸延城買的是第一排正中間的票,視野極好。歌迷魚貫而入,場館爆滿,場子很快熱了起來。
顏沐一隻手放進口袋,握著裡面的打火機,陸延城突然偏眸看她,問她:「上次你坐在哪排?」
顏沐一怔,意識到他說的是他之前放她鴿子的那次,「我那次沒買到內場的票,在看台上看的。」
陸延城抿了下唇,「抱歉。」
「你不是已經用藍寶石補償我了嗎?」顏沐語氣輕快,不想他愧疚。
陸延城盯著她,瞳眸漆黑。
顏沐幾乎要被他眸底的炙熱燙到,下意識屏住了呼吸,「怎麼了?」
對視須臾,他扯唇笑了下:「沒什麼,就是想如果那時候陪你來了,有些事會不會不一樣。」
她說不定會「移情別戀」,愛上他。
她想要的是寶石嗎?
今天中午的飯局,合作方是沈青硯,許婧也在,結束後許婧隨口問他急匆匆地去幹嘛,他便把去看演唱會的事說出來。
許婧先是意外,想到之前好像他也說陪顏沐去,不過當時公司出了大事,她正陪父母在外地度假,一個電話就趕了回去。
那次的麻煩確實有點大,許婧一直覺得陸延城這種死直男做朋友還可以,但真當老公的話,未免有些無趣。
她問他上次放顏沐鴿子,怎麼補償她的。陸延城回給她買了她喜歡的寶石。
許婧有意點撥他兩句,「寶石是該送,但你更該挑你有空的時候再陪她去看一場啊,不然下次只要一提到演唱會,她就能想到你放她鴿子。」
這句話陸延城並沒有放在心上,但當他走入場館,看到來的人都是成雙成對的,情侶牽著手,朋友坐在一起聊天,每個人都很開心。
她說她找到給她拍照片的人,對被放鴿子並沒有什麼抱怨,好似他去不去無所謂。
真的無所謂嗎?
七點鐘,演唱會準時開始。